三长老痛心疾首,看着不置可否的夜倾城摇了摇头,竖起两根手指。
“四少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其一,残害族人。”
“这老妇虽是夜家打杂的下人,但也是我夜府的一员。”
“四少这样把人凌虐成这个模样,叫其他下人看了该做何想。”
“人心散了,我夜家也就散了。”
“荒谬!”
“什么时候一个大家族也轮得到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支撑!若是那样,这个家族散了也就散了,烂泥扶不上墙!”
夜倾城冷哼,怒不可恕。
本来她因着浔待她的温情,努力在这夜家寻找归属感,却没想到长老院的长老这么不可理喻。
莫不是年纪大了,都不能分辨是非?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怎能不叫人寒心?
这样的家族又有几个敢为之效命!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话不投机半句多!
按理三长老该为夜倾城的呛声生气,但偏偏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手掌抚着他那美髯就没停过,看得夜倾城一阵不爽。
气急的她,寻思着什么时候就把那碍眼的胡子给剪了去。
“其二,四少你太仁慈了。”
三长老说完,夜倾城就忍不住嗤笑出声。
跟杀人如麻,手底下都不知道有了多少人命的夜帝说仁慈,这和说吃羊的狼要吃草有什么两样?
“四少你不认同老夫的话不成?”
三长老眯眼,这样总是笑眯眯的人很危险,谁知道他正在打什么主意呢?
“那头蠢猪自作聪明,以为进了这大厅就能逃脱自己的的罪责,却不知道从她出手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
三长老抚着美髯的手一顿,余光扫过某个肥胖身影。
“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三长老吐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了死亡判决。
尤其是那“死”死咬得极重,铿锵有力,充满杀气,让人耳畔如同雷霆炸响。
一直被人忽略的东阿婆她往门槛那里小心爬行的动作一顿,身子僵硬。
一身肥肉如同筛糠一般剧烈抖动,婆子发了疯般就往门那里爬。
“喝!”
站在门外的侍卫,双双抽出背负在后背的程亮长枪,出枪,长枪一挑——
光亮的枪头挑住东阿婆的腋下,两人怒喝出声,将东阿婆那肥猪样的身形挑起,掀翻在大厅的门柱上。
传来一声惨叫以及清脆的骨裂声,东阿婆瘫软如泥。
“四少,我夜家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绝不放虎归山。”
“长老你说的是这样么?”
夜倾城的声音就像从整个空间传来的一般,飘渺无影踪。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动的。
等定睛时,她已经回到了原位,双手搭着轮椅扶手,手指一声接一声急促敲着。
快速的节奏能摄住人的心脏,让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而那东阿婆肥胖的身子已经瘫软在地,脖子不正常扭动,形成一道诡异的弧度。
她眼睛圆睁,像是看到了什么惊骇的事一般。
东阿婆没了气。
她的脖子被人以奇异的手法拗断,扭曲在一起不成原形……
三长老瞳孔缩了缩,和旁边几个老家伙对视一眼,能从各自眼里看到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