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没有刀,剪等应手之物,她抬手摸下了头顶的玉簪。
玉制的发簪闪着清润的光,收紧的尖端被孟灵兰很容易的刺入了布料。可是,若要进一步,却难了。
孟灵兰一手扯紧了布,一手握着玉簪,不死心的又刺,又撕,又扯,折腾了半晌,那床帐上除了扩大的纱眼,一丝的断线都不曾有。
孟灵兰只觉得妖男用这样怪异的布来做床帐就是存心同自己做对。心下又烦,又急,又恼,干脆两手扯住床帐,上口便用牙嘶咬起来。
在她还是纯粹的孟灵兰时,生了一口令人羡慕的皓齿,却得了个浑名“小耗子”。不论是草根,竹片,指甲只要落到她的嘴里不是给磨掉屋皮,就是咬掉块碴。
两排牙用力的嘶磨着,直到牙根泛酸,这床帐却完好无损。
无计可施的搓败感令孟灵兰报忧将床帐丢到一边,盯着桌上摇曳的烛焰运气。恨不得拿过蜡烛把床帐烤上烤看它还能不能这么稳定的不惊。
当然这种事只是想想,孟灵兰还做不出放火的事来,不过红烛却让她脑间灵光一闪,目光便锁在了烛前那套映着冷光的茶具上。
一物降一物。
同为妖物,不知这茶杯的瓷能否克了床帐的布?
孟灵兰心念一闪,也顾不得身上无衣,奔到桌边便将茶杯取在了手里。
只需将手松开,自茶杯便可碎裂成片。
但,那样,难免有声响,屋外候着素馨势必会被招引进来。
孟灵兰犹豫了一下,拿着杯子回到床上,扯过床帐将其包紧,然后试着用力。
原本她的功夫虽说不高,但也是能混江湖的,捏碎只茶杯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现在这付身体……虽说胳膊腿一样不缺,却即无内力,又无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