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问下去,初七口无遮拦,说出更惊人的内幕,南宫述立刻制止:“好了,这事先到这里。回临安后,夏风摆酒给赵王及一众将士压惊。”
“好,看在六叔的份上,本王可以不追究二小姐的责任。但是初七必需给本王留下!”赵王一声令下,几个五军营的人就要来绑初七。
“且慢!”杜蘅上前阻止。
“别给脸不要脸!”赵王怒道。
杜蘅淡淡道:“殿下要的是真相,还是只胡乱杀几个人泄愤便算了?”
“大胆!”
杜蘅竖起三根手指:“请殿下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内若无法追查出真相,民女任殿下处置,绝无怨言!”
“阿蘅!”夏风低叫。
当日在山上的何止数百人,三天之内找出幕后主使,谈何容易?
她这不是自个把脖子往赵王的刀口上送吗!
杜蘅并不理他,冷静地看着赵王:“狩猎还有三天结束,殿下并无任何损失,不是吗?”
“哼!”赵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有人针对他,怎么可能不想追查?
这件事表面看来,得益最大的是魏王,并且事发后,也只有他没有到场。
然而往深处想,初七是杜蘅的侍女,他要杀初七,夏风必然为她出头;而燕王横插一杠,却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
焉知这件事,不是燕王贼喊捉贼,洗清自己,把责任往魏王身上推呢?
毕竟,燕王只摆出一副正义的嘴脸,并没有真正跟他打起来——换言之,燕王极有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多谢恭亲王。”夏风松了口气,抱拳施了一礼。
南宫述看着杜蘅,叹了口气:“二小姐太冲动了。”
连他都没有把握办到,她把话说得这么满,万一三天后查不出真相,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杜蘅垂着眸,敛衽施礼:“多谢王爷仗义执言。”
南宫宸若有所思,看杜蘅一眼,带着人离去,暗地里吩咐亲信彻查。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夏风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发动所有人手彻查此事。”
算计杜蘅,等于算计他,也等于跟平昌侯府为敌!他,绝对不会放过!
“小姐!”初七兴高彩烈地扛着那头老虎:“你看,把皮剥下来可以给你做张褥子了!”
陈婷婷顿时无语望天。
搞出这么大的事,居然只为了一张老虎皮!
杜蘅心里涌过一道暖流,轻声道:“这褥子垫着,一定很暖和!”
初七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呵呵,小姐垫着它,再也不会着凉了~”
“阿蘅,你生病了?”夏风吃了一惊,伸过手往她额上探。
“喝了药,已经好了。”杜蘅偏头避开他的碰触,翻身上马。
心思如此细腻歹毒,不用猜就是杜荭惯用的伎俩。
她跟夏雪联手,功力和胆量都突飞猛进,竟然连赵王都敢算计!
她有预感,就算把诱初七去东山的侍卫找出来,他也一定会死抗到底,绝对不会把夏雪招出来,更不要提牵扯出藏得更深的杜荭。
她已经厌倦了总是被人在暗中算计而疲于应付的日子。
一定要想法子反击,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以后再不敢惹她!
夏风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讪讪收回:“那就好。”
陈婷婷略有些同情地看他一眼,赶紧追上杜蘅。
回到营地,刚掀开帐篷的帘子,一个黑影忽地冲过来,撞进了她的怀里。
杜蘅毫无防备,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陈婷婷及时拉了一把,差点就要跌个四脚朝天了。
“你好狠心!”雨点似的拳头落下来,砸在她的肩上:“呜呜,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自个跑这里风流快活!呜呜……”
杜蘅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又是好笑:“紫苏,你怎么来了?”
紫苏抹一把眼泪,恶狠狠地瞪她:“小姐现在是乐不思蜀了,嫌我碍眼对不?”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杜蘅忙啐道:“也不怕陈姐姐笑话!”
紫苏这才注意到陈婷婷,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快请进,渴了吧?我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