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石南是怎么做到的,从山谷里出来,初七已经牵着马等在路口,看到杜蘅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小姐,我今天打了好多猎物!”
说着,迫不及待地把马鞍上挂着的麻绳秀给她看——上面挂着大大小小,各种动物的耳朵,随便数了数,有七八只。
“初七好厉害~”杜蘅冲她竖起了大挴指。
初七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打得最多!”
她把杜蘅抱上马背,絮絮地道:“要是明天能遇着老虎就好了!”
杜蘅提心吊胆,生恐她看到石南又哇哇大叫,引来一堆人围观。结果,初七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打猎的趣事,竟是丝毫不理会石南。
杜蘅觉得奇怪,绷紧了心弦,鼓了勇气偷偷往身后觑了一眼,才发现石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或许,他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才会悄然离去?
瞬时,释然,感激,惆怅……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阿蘅~”
杜蘅猛地抬头,见夏风立在栅栏边,神色局促,也不知在这等了多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叹口气,主动上去打招呼:“小侯爷,今日收获如何?”
夏风愣了愣,老实道:“不好。”
他一直记挂着她,好几次都把猎物放跑了,若不是常安在一边提醒,有一次还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
“我打到好多!”初七逮到机会,立刻亮出那一串耳朵。
饶是夏风心情沉重,也给她逗笑了:“嗯,了不起!”
初七很是高兴,慷慨地把麻绳往前一递:“我的都给你,可以加分。”
“多谢,”夏风温声解释:“不过要自己打的才行,别人送的不算数。”
“这样啊。”初七半懂不懂,想了想:“那我明天帮你去打。”
“真的?”夏风眼睛一亮,忍不住看一眼杜蘅。
倒不是在乎输赢,而是她跟初七是一国的,若允许初七跟他一块打猎,则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真的原谅了他。
“小侯爷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你可别给他添乱。”果然,她一句话把他的希望掐灭。
夏风掩住失望,轻声道:“阿蘅,给我个机会解释。”
“在山里转了一天,累得慌。”杜蘅瞥了一眼四周,委婉地提醒:“可否容我先整理了仪容,再谈?”
看着周围射来的或隐晦,或张扬的各种窥探的目光,夏风豁然而醒。
是他失策,只担心她又象早上似地避开,却忘了这里人来人往,女儿家脸皮薄,被众人注目的感觉可不好受。
“好,我过一会再去找你。”夏风忙退了一步,让开通道。
“嗯。”杜蘅点头,匆匆离去。
初七把鞍卸下,牵着踏雪去马厩。
杜蘅掀了帘子进帐篷,杜荇和杜荭并肩坐在软垫上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两人相视一笑。
“二妹妹,”杜荇趾高气扬:“你不恭喜我吗?”
“哦,”杜蘅不动声色:“喜从何来?”
“二姐姐没听到吗?”杜荭插言,明显幸灾乐祸:“小侯爷当众宣布,要娶大姐!”
杜蘅轻描淡写:“娶个妾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杜荇被她戳中死穴,气得说不出话来。
杜荭立刻挺身而出:“小侯爷唯恐委屈了大姐,亲自上门提亲,这份情谊可是千古难逢,对大姐的珍爱可见一斑。何况,她与二姐是亲姐妹,又岂是普通的姨娘可比?”
杜荇立刻又骄傲起来,眼中闪过异样的神彩。
世事难料,宠妾灭妻的事也不是没有!只要牢牢抓住夏风的心,谁又能断言她一辈子只能做个姨娘?
杜蘅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姐姐,她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