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会,进去只会添乱。”杜蘅摇头。
“胆小鬼!”石南激将不成,改为怂恿:“有初七呢,怕什么?实在不行,我委屈点,给你当个临时保镖,怎么样?”
“我怕折了寿!”杜蘅不客气地道。
石南哈哈大笑,忽地抬手,扔了一样东西过来:“接着!”
杜蘅下意识便接在手里,低头一瞧,原来是他扔在脚边的包裹,好奇地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猎装!
大红团猞猁皮出风大毛刻丝的袄子,冰蓝色镶银狐皮裙,紫貂毛的昭君套,甚至还搭配了一双精致可爱的鹿皮靴子。
“这……”杜蘅疑惑地抬眸。
“换上。”石南吐出两字,转身踱了回去。
杜蘅摸着光滑柔软的皮毛,一时有些怔忡。
有心想要还回去,负责打扫的婆子已经狐疑地向这边张望,这么贵重的衣服,总不能扔在地上吧?
紫苏见她捧了个包裹进来,立刻便迎了上来:“咦,哪来的?”
杜蘅轻描淡写地道:“石南送的,先收着,找个机会还他。”
紫苏打开一瞧,喜欢两眼放光:“这么漂亮的衣服竟要束之高阁?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搁着岂非浪费?”
“无功不受禄……”
“得了,”紫苏取笑:“石少东哪在乎这些?”
杜蘅一想也是,收都收了,不穿岂非矫情?
于是,换上。
再出门时,刚好在院中与杜荇,杜荭两人遇上,见了杜蘅这身漂亮的猎装,两人都掩不住妒意。
杜荇轻哼一声,直接昂首挺胸越过她往外去了。
若不是被林月仙所骗,她本来可以打扮得比这贱人漂亮一百倍!
杜荭勉强笑道:“二姐穿这身,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一瞧那些皮毛,就知必是顶极的货色,这一身怕是要上千两银子吧?
“嗯。”杜蘅无心搭理,索性磨蹭了半盏茶再出门。
“小姐,这里!”初七骑着四蹄踏雪,正等得不耐烦,见杜蘅出来,招手唤道。
杜蘅慢慢走过去,却不见石南,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略有些失望:“你一个人?”
是了,那人从来都是信口开河,她竟然信了他的话,才是真的可笑吧?
“握紧了。”初七说着,伸了手给她。
“做什么?”杜蘅一脸莫名,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失了重:“啊~”惊呼声未绝,人已上了马背。
初七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握着缰绳:“走了~”
“喂,喂!”杜蘅身子一晃,往后靠在了初七的怀中:“等等……”
初七哪里肯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箭似地射了出去。
“小姐,小姐!”紫苏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两人一骑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气得猛跺脚:“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留在这里看守房子。”石南大笑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别院的大广场上,男人们跨着骏马,身背长箭,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场面十分热闹。
随行的女眷虽不下二三十人,最引人注目的是夏雪和杜荇。
看得出来,今日杜荇刻意打扮过,身着百蝶穿大红织锦出毛锦袄,洒金的石榴红凤尾裙,梳着漂亮的弯月髻,头戴嵌大红宝石的金凤步摇,整个人娇艳华丽,犹如盛放的牡丹,艳光四射,美得惊人。
反观夏雪,一身冰蓝的劲装,镶着纯白的银狐毛,身披宝蓝出皮大氅,银狐的昭君帽,越发衬得肌肤胜雪,明艳中透出婉转的清丽,眼波流转之间,更是楚楚动人,有股说不出的神韵,让人移不开眼珠。
这二人,一人富贵浓艳似盛开的牡丹,一人却清雅绝伦,如空谷幽兰。
忽听一阵泼雨似的马蹄声,一道黑色闪电倏然而止,却在惊呼声乍起时,嘎然而止。
这两人一出现,立刻抢走了夏雪和杜荇两人的光芒,吸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马上端坐着两名女子,初七刚劲阿娜,杜蘅清新俏丽中,透着股别样的妍然风致。
夏风又惊又喜,拍马迎上去:“阿蘅,原来你会骑马?”
“我不会,”杜蘅苦笑:“是初七强迫我的。”
前世,当她是燕王妃时,有一段时间曾随着南宫宸在战场驰骋。
在战场上没有人能分心来照顾她,逼不得已她学会了骑马。
事实上,她不止会骑,骑术甚至称得上不错。
只不过,她如今的身份是杜府的二小姐,之前从未骑过马,行事还是低调些好。
“你穿这身,真好看。”夏风凝视着她,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慕。
杜荇和杜荭,万料不到杜蘅竟然以这种方式出场,登时又恨又妒。
夏雪瞪着目不转睛盯着杜蘅看的南宫宸,握紧了拳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就是你们所宣称的,万无一失?”
杜荇涨红了脸,一时无词以对。
或许是怕她闯祸,杜蘅去参加各种宴会,从来都不带初七。
事实上,就算带了初七,本来也不会影响她的计划。
杜蘅不会骑马,要想进入围场,就只能跟她们一起,乘马车进入。
从这里直到露营地,是一段不近的距离,而一旦进入林子,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她们其实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却唯独算漏了,杜蘅会用这种方式,进入围场!
杜荭咬着牙,冷声笑道:“不要紧,七天时间长得很,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