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脸!”紫苏咬着牙,骂:“浮利她们收走,开支却要小姐负担,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杜蘅也不生气,淡淡道:“既然她喜欢玩,那就陪她玩玩,又何妨?”
前世,在她的生命里,许氏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连容貌都模糊不清。
重生后,命运轨迹发生改变,二叔拖家带口回到京城,打算依附杜府生活,她也从未想过,要去为难许氏。
可惜,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人性总是显得那么的单薄无力。
紫苏忿忿地道:“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生活不够好么?锦衣玉食的,比杭州的日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偏偏不肯安生地过日子,非要挑唆着老太太来算计小姐!顾家的家业给杜家霸了一多半,就剩下这么点东西,还想着捞些好处!”
“谁让大房缺个正经的女主子呢?”杜蘅嘲讽地弯起唇角:“有人看到了希望,当然要歇力表现。而某人失去太多,总想挽回点什么。自然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打二房的进这个门起,我眼皮就一直跳~”紫苏咕哝着:“果然是来了一窝白眼狼!”
杜蘅被她逗得笑起来:“哟,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天桥摆摊算命?”
“小姐真坏,净拿我寻开心!”紫苏不高兴了。
“好啦,别生气了!先去帐房把银子支了。”杜蘅说着,把嫁妆单子拿出来,漫不经心地扔进抽屉里:“顺便通知各管事,初一巳时,到飘香楼碰头。”
顾氏当年的嫁妆里,的确陪嫁了二十万两,不过不知是何原因,柳氏并没有动这笔银子。
杜蘅随口栽赃到柳氏身上,老太太即使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证。
何况,有夜明珠之例在前,老太太哪里敢查!
“好的。”紫苏正要出门。
“等等,”杜蘅犹豫片刻,道:“联系一下石南,看他什么时候得闲,抽空见一次面。”
紫苏立刻炸了毛:“那种小人,还跟他见什么见,直接一刀两断就是!”
“叫你去就去!”杜蘅瞪她一眼。
紫苏噘着嘴:“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说着,摔帘而去。
杜蘅目瞪口呆:“这丫头,给我惯坏了,竟敢给我摔脸子!”
无奈,只好打发白前去。
白前去了不过个把时辰,回来禀道:“我随时有空,挑二小姐方便的时间,到她觉得方便的地点见面就是。”
杜蘅暗骂一句狐狸,想了想,吩咐:“那就初一未时,邀他飘香楼一聚。”
白前只好再跑一趟,这回得了一个字:“好。”
紫苏直到擦黑才回,除了带回各家掌柜,管事的回话,还带回二十万两银子的存票。
杜蘅看过后,一并交给她存进匣子里。
算了算,现在手里的现银,已经有七十几万,足够她做一些事情了。
杜蘅心情愉悦,日子过起来飞快,眨眼就到了初一。
她一大早起来,梳洗毕,用过早点,先去老太太房里请安。
紧接着便是府里的管事来支月银。
早两天就命紫苏去各处把名单抄了,银子分别包好,来了只发,一柱香时间就完事,带着紫苏优哉游哉地出了门,直奔飘香楼去。
比之前府里定的月银,每人都是双份,领到银子的,各个喜得合不拢嘴,暗自高兴跟了个大方慷慨的主子。
而其他各房侍候的,听着这边不时发出的欢声笑语,羡慕得眼珠子都直了。
有心思活络的,便开始想法子,托门路,削尖了脑袋换到杨柳院,或是外院去当差。
消息传到瑞草堂,老太太心理百般不是滋味。
许氏在一旁撺掇着:“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几天前才在这里哭穷,眨眼间就给下人涨了月银,一涨还涨一倍!这不是明摆着跟老太太唱对台戏,用钱砸人吗?”
老太太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许氏喋喋不休:“世上就没这样寒碜人的!不能就这样算了,得让她知道……”
“好啦!”老太太喝道:“这才多大点事,你有完没完?”
许氏挨了骂,下不来台,讪讪地道:“我这不是替娘抱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