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有些担心,将门关上走过去想要劝她,相思却是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样子:“这样也挺好,静知姐,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彻底解脱,就好了。”
“你想做什么相思?”静知倏然睁眼,脑子里似乎被什么给触动了一样。
相思闭了眼,虚弱的牵了一下唇角,“静知姐,如果何以桀和那个叫柳悦的女人勾搭上,他一定顾不上我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可是,你还没有毕业啊……”
相思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凄惨的一笑:“事到如今,命都要没了,还管这些?静知姐,你会帮我的吧?”
静知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坚定的点点头:“会,相思,你说得对,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些身外事做什么?我会帮你,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帮你离开他。”
相思睁开眼,对她笑了一下,静知一阵心酸,她看起来还像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可是她此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刚没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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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栋中式的小楼刚刚建到二层,脚手架森然林立,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框架,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栋小楼所用的一应木材俱是上乘,造价一定不菲。
但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庞大的推土机轰隆隆驶来,不一会儿,那建成后必然是精妙绝伦的小楼,就变成了一堆杂乱的废墟。
“全给我推平,一根木头都不留。”站在不远处一处平地上的老人,重重的捣了几下拐杖,威严的发号施令。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过分的虚弱,但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依然是中气十足。
只是到最后,许是因为太震撼,也许是因为过于愤怒,他年轻时颀长结实的身躯重重的摇晃了几下,幸而他身后簇拥的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扶住他,递药的递药,送水的送水,忙乱了一会儿,他才算是平静下来。
“老爷子,您且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成……”
“这个孽障!我素日在他身上的心思都是白费了!”孟震宗气的全身直颤,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一向最器重的儿子,竟然糊涂到了这样的地步!
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三岁他就这样教导他,但到现在,他掰着手指头算上一算,他在那个女人身上赔了多少?
不说以前的标底失踪那一次,可以替他解释为不愿意喜欢的女人遭遇牢狱之灾,可是这一次又算什么?孟氏哪一笔流动资金不要用到刀刃上?力争用最小的付出创造出最大的利润?他作为孟氏的董事长,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难道竟然就糊涂到了这样的地步?
用这样明摆着挨宰的价钱买这块地,若是正正当当做生意,他也不说什么,但他现在要干嘛?复原一个静园送给自己女人?任哪个亿万富翁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干这样赔本的买卖。
“老爷子且不要动怒,身子要紧,二少爷也只是一时糊涂,更何况,二少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要知道这边闹成这样,岂不是……”
“我管他闹成什么样!!”孟老爷子气的直发颤,拐杖不停捣地:“他既然敢做,就别怕承担后果,我看着他这样一步一步万劫不复,我若是无动于衷,就是在拿孟氏的未来赌!”
“老爷子也别太生气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若说这点钱,还是能得起,二少爷一向孝顺,等他迷糊过来,自然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里灰尘太大又吵的慌,老爷子不妨让小六他们在这里看着,且回家去歇着去?”
“他若是正正当当的,别说这些,就是十个这些,我也不放在眼里,他家里名门正路的妻子摆在那里,就算是,也该在曼君这孩子身上,而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孟震宗说到这里,不免有些泄气,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转脸望着身边一直轻声劝他的那人:“老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把孟氏这一大摊子交给绍霆,是不是失策了?换成老大,是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吧?”
那人略一沉思,眼中有一道不明显的精光微微闪过,他斟酌了一下语气,方才淡淡说道:“二少确实前途无限,但也缺点历练,做事又冲动固执,像是这次的事,确实闹的有点不像,但若是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大器,大少爷虽然各方面都好,但在魄力上,就不如二少,但贵在踏实平稳,心思缜密,这样的人虽不会一夕之间做出什么大事,但细水长流,孟氏若在大少爷的手里,必然也是长盛不衰。”
“依你的意思,好像也看好绍堑?”孟震宗那一双看似浑浊的眸子陡然如鹰一般锐利起来,他紧盯着面前那人,而那人却只是一副木讷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看法,让老爷子笑话了。”
孟震宗却蹙紧了眉,忽而问道:“绍霆怎么出车祸的?你让人备车,我现在立刻去医院,我恍惚儿听说,他腿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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