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毒一刹,如意那抹魂已不知去向,也许已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里。她来到了西凉,挟带着千年的恨而来,到最终却是一个笑话?她甚至不是紫苏,她被林晟骗了,她是莫琮!
紫苏也罢,莫琮也罢,龙昊,为什么你如此待我?
她没有想到与龙梓锦那一晚,那不是她想要的,虽然他也有权势,面目英俊,但她并不爱他,那只是宿醉后的错误。
她后悔痛恨。
不曾想徐熹却给她带来一个机会。徐熹对如意之母一直有情,也一直不喜璇玑,当然徐熹并不知道她与龙梓锦有过一晚......后来的一晚,龙昊又为璇玑的事喝得烂醉。
他满嘴小七,她宁愿易容成那个女人,他打开她的衣服,亲吻着她,却突然凝眸,他拧了眉宇,在她身上抚摸着,似在找着什么。
他明明醉了,却怎还保留着最后那毫末该死的清醒!
他最终将她狠狠推开,自己跌睡在床~榻上。
她刺破了足踝,将龙帷内里染成浅红。
她想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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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熹赠她人皮面具,将她带到储秀殿,她就只差这一步。第二天敬事房一记,她便是他的女人。
她一咬牙,将人面摘下,又再伪了其他痕迹......
翌日醒来,他手支在膝上,淡淡看着身旁的赤身裸~体的她。
他没有多说什么。
她想,她成功了。
却原来,那一眼早有端倪......
在与龙梓锦发生关.系以后,她曾以生死为胁告诫过龙梓锦今生绝不能将他们的事说出去。她知道龙梓锦不会说出去,但没有想到,在她进储秀殿与龙昊一夜之前,龙梓锦已向龙昊请求赐婚。而龙昊当时还在考虑。
后来发生了储秀殿的事。
若说以前龙昊还念着旧情,储秀殿的事以后,龙昊已拿定了主意:他不想他弟弟娶她。
所以,他没有阻止敬事房记录。这一来,宫里都知道,她与皇帝发生过什么事,龙梓锦也开始绝望。
后来,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很慌乱,但她想起储秀殿那一晚,随后,她假装在华容宫晕倒......
在骗过别人之前,先得让自己信服!她不断对自己说,那是他的孩子。记住本站:.
她去大牢向朱七炫耀,她要朱七后悔当日对她的残忍,她要朱七伤心。
原来,关于她辛追追的孩子,不过是他眼中的笑话。
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何当初龙昊认定璇玑的背叛,在醉死之际还是念着那个女人!
他钉打在她身上的银针算了准头。
林晟,龙修文也还没死透,他将他们分囚在这里的各处。
镜海天,可探看人世繁华。
他又下了术法,当你看到心痒难抑之时,便断了镜像——
他不杀她,他要她亲眼看着他许那个女人一世爱宠!
他的心,这样狠!
突然一声嚎叫一样的声音传来,是龙修文还是林晟?前世还是今生的战神,她分不清那声音。
他们也在镜海天里看到什么景象吗?她不知道,统统不知,她只知道,他们与她比邻而居。
她死死凝着那云烟缭绕处潸然泪下,如果当初她选择与龙梓锦在一起,以如意的身份活下去,那么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天地?
也是......一世爱宠。
龙梓锦爱她,他不爱崔霓裳的,不爱......崔霓裳。
可是,她爱龙昊啊。
龙昊爱阿七。
她哭笑着,突然竟想起小时候她那个古板严肃的父亲教过她的李商隐的一首诗。
嫦娥应悔偷灵丹,碧海青天夜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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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殿。
清风走近院门的时候,只见一众禁军和内侍都守在院外。他眉头一皱,问其中一个内侍,“皇上可在殿内?”
那几名内侍都是刚刚换值过来,不知底蕴,被问话的内侍恭声道:“禀公子,适才陆总管嘱下,让奴才等莫扰了皇上清静,他说他到华容宫走一趟,跟太后娘娘告个信儿,皇上有些政务处理,稍会才过去。”
清风轻轻“嗯”了一声,看来他与陆凯在路上错过了,他便是从华容宫赶来。快到用膳时间,帝后二人还没过去。太后有些急了,便要催人去问,他嫌内侍脚程慢,便自己过了来。
这内侍说皇上有政务要理,那他干脆进去等上一等,与师兄一起过去好了。
内侍禁军知道清风的身份,更知他经常出入皇帝书房,忙欠身让他过去。
清风在门口低声唤了一声,不见应答,微觉奇怪,径自推门进去,却见书房澄空,里间似有微声传来,只道龙非离可能在里间小憩,想也没想,便快步而进。
才掀开七色水晶帘——说起这水晶帘,原来的珠帘已坏,这道帘子后来龙非离为那女子重新做的,那人喜欢波光璀璨的珠子。
眼前情景......他大吃一惊,愣愣怔在原地,脸飞赤热,一时竟不知是进是退好。
床~上帷帐半掩半开,女子一头青丝如瀑,有些丝缕跌散在床褥边侧,袄裙褪环在腰臂上,肤色如雪,她半眯着眼睛,眼角眉梢又嗔又恼,脸酡如桃,她身上的男子只着单衣,脸容如琮如玉,狭长双眸也微微眯着,却掩不住眸中炽热狂烈,暗哑如氲。女子的手环插在他的发上,他的束发金冠早已委坠在床幔之下——
他听得声响,眸光顿沉,一把拉过被褥将女子半果的身子盖严,抱入怀中,抬头怒视向他,“清风,你放肆!”
“师兄,我并非有意,我没想到你与她在——”清风一惊,慌忙跪下,一颗心却还噗噗乱跳,脑中一时是女子美丽的身躯,一时是男人狂怒的眉眼。
耳畔,女子的声音低低传来,似夹集了几分哭音,“阿离。”
他顿时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