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话,陈大嫂的心直往下沉,随即又听着这小伙子说道:“官府的开堂一审,立即就给定了案,明天就要将两人送到岩口当劳役了。”
陈大嫂一听,一下了慌了神,那双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手上的碗筷端不住:“哐---哐---”一声直掉在了地上。
她苍白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神色是无比的慌张。
胡进嫂流着泪冲着她急急的追问道:“陈大嫂,你说这可怎生是好啊?我听说那岩口就像一个鬼城,送到去当苦役的,一般都回不来,要是没有那口子,我可怎么活啊?”
听罢,陈大嫂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一时间她也没了主意,她脸一皱,也急得哭上了,呜咽着,她双手抖擞害怕得簌簌发抖,豆大的泪水簌簌直掉---
胡进嫂见状,两人顿时抱头在巷子里痛哭着---
两人的哭声惊动了整条深巷,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看个究竟,平日爱管闲事的几名妇人更是围了上去,追问个究竟。
那两人已经泣不成声,倒是那来捎口信的小伙子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讲述了原讳。
陈大嫂失声哭了好一阵子,突然间伸手推了胡进嫂一把,冲着她破口大骂道:“都怪你们家胡进,我那口子在朱家给人家看大门,一直看的好好的,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你家胡进干嘛要叫他去到谷场去看更啊?这回出事了,你看要怎么办?”
胡进嫂一听,不由得哭得更为凄凉:“这能怪我们吗?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啊,我那口子,在谷当看更看了这么久了,从来都是尽忠尽职的,也不曾出过这样的乱子啊---。”
说罢,她狠狠的瞪了那来捎口信的小伙子一眼,竟气恼的举手打了他两下,并一把撕住他的衣袖,冲着他质问道:
“方才你说什么监守自盗,你们究竟弄清楚了没有?我家胡进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他顶多是没把谷子看好了,让贼人得了手。他也没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呀,你们怎么,怎么可以将他送到岩口那地方去送死啊啊---那可是要他的命啊。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陈大嫂一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她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没个底。
那小伙子平日里与胡进相交甚好,是好心过来给他家人捎个口信的,没承想却被这两个妇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冲着自己撒气。只觉得自己的好心着了雷劈,并再也呆不住,用力挣脱了胡进嫂的手,撒腿往巷头跑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几名妇人面面相觑,见这陈大嫂与胡进嫂哭得凄惨,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名妇人侧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梧桐树下的紧闭着的院门,突然间灵机一动,伸手一把扯住胡进嫂的手臂,提醒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