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对方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无比的冰冷,柚儿不由得一脸担忧地望着宁静君那渐渐由白转青的脸孔。
站在身后的人冷着脸,那按压在肩上的双手如桎梏一般。
两人跪在地上时时刻刻地熬着,只觉得每一刻备受煎熬,每一刻钟都漫长无比---
一名太监路过,见这方有异动,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两眼,却被柳因狠狠的一瞪后,再也不敢多作逗留,惊慌失措地匆匆离开。
这名太监步履急急地向前走着,一个不为意,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他尚未来得及惊呼,抬头一看,见到那被他撞个正着的面孔之时,顿时大惊失色---身子一软,瘫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周显脸色不快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奴才干什么走路魂不守舍的?”
这名太监见自己冒犯了天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苍白着脸,连喘了几口气都答不上话来,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最终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奴才是见着裕嫔娘娘的侍女在后方处罚两名女子,一时间走了神,所以没留神冒犯了圣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周显平生最讨厌这些奴才动不动就对着他说什么奴才该死,好象他这皇帝当得有多噬血似的,偏生这些奴才却最喜欢冲着他说这四个字,此刻出了宫,耳根还不得安宁。
他任由这不长进的奴才跪在原地,阴着脸越过他,往前方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天寒地冻的,前方又有何动辄?
他缓缓地往前走着,身后的几名太监、侍卫也寸步不离地跟随在其身后。
周显走了一小段路,见几个长得牛高马大的侍女围成一团,只道又是那个侍女犯了错受了责罚罢了。
张目望过去,隐约见两个人被逼跪在地上,身子直哆嗦着,模样甚是可怜。
这天寒地冻的,那两个奴才又是犯了何事,要让人跪在这雪地上,这裕嫔的硬心肠让他皱眉。
即使如此,他还是一脸淡定地举步,可当他走上前,看清那名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之人的脸孔之时,他的心顿时如掉入了冰窖---
“君儿---”他脸色一变,急急的冲上前,一把将围住女人的侍女推了开来,蹲下身子将叩跪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拥入怀中。
“大胆,这是裕嫔娘娘要处罚的人,谁敢来闹事。”
柳因见有个人冒然闯了进来,不由得恶狠狠地吆喝了一声。
周显闻言,一脸阴狠地回头。
柳因这才看清他的脸孔,脚一软,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