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她看着那一掌心的汗水,喃喃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又拿过水壶喝了一口水,这不适感非但没有消退,反倒是越来越强烈。
兴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了,回去躺着,睡上一会就没事了---她在心中如此向自己说着。
突然间一口气提了上来,让她感到一阵的惊慌----
这摊子再也没有心思摆下去了,她忍住身子的不适开始埋头收拾了起来。
她做事向来勤勉,摆摊通常是不到黄昏都不会收摊的,特别今日是赶集的圩日,人会比往常多些,换着平日她定会摊到很晚的,此时才刚过了午时,她竟然张罗着收拾起摊子来了,一旁的小贩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袍子、袄子、丝织手绢统统都随意地往箩筐上一塞,乱蓬蓬的。她扶着箩筐的边沿站直身子,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身子昏沉沉的---
她再次伸手抹了一把汗,扛着扁担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行人从她身边越过,那阵阵的脚步声以及喧嚷声传进她的耳朵,一时间小如蚊蝇,一时间又响如雷霆。这轰轰让她的脑袋嗡嗡的作响、心头烦燥之极。
宁静君不安地急急往前走去,只渴望能快点回到家里去,她走得急,但脚下的步伐却是相当的轻浮---。
她魂不守舍地走着,却没留意到不远处那粥铺后方那长相丑陋的男人一脸窃喜地一下子从巷子里窜了出来,一直悄悄地尾随在她的身后-----
宁静君走着走着,只觉得口干舌燥,腹腔似有上万只跳蚤在窜动着,整个身子软而无力,扛在肩膀上的扁担也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那不适的感觉越发的难受了---
眼前的这段回家的路本还不算太长的,此刻在她看来却是甚是遥远,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她的步伐渐渐地缓了下来,那走路的姿势也开始一晃一晃的,不甚至平隐。
好不容易走出了官道,穿进了一条小街里头,再也支撑不住,她一把放下了肩上的负荷,站在原地不停地喘着气。
这时,突然间从身后窜出一个人来,站在她的跟前冲着她嘻嘻地直笑。
一看到眼前这张丑陋的脸孔,宁静君那泛着潮红的脸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这张满是横肉的丑陋脸孔突然间毫不客气地向她凑了过来,宁静君一惊,身子急急地往后退,这时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安---
为什么偏生要在这个时候碰着这个无赖?
见她像躲瘟神一般躲开自己,这谭永发却不气恼,但见他双眸色迷迷地望着她那一片潮红的脸颊,笑意盈盈地冲着她说道:
“娘子,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哎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我给看看---”说罢,竟一脸无赖地冲着她的脸颊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