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轻颔首,甚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殷琛丢下他爹与娘亲,蹬蹬地跑进屋,不知摆弄些什么,殷臣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她手臂有节奏地摆动着,一下一下地将那长长的黄线圈成圈,那动作极为娴熟。
他知道她手巧,很是精于女红,这十年来也就是靠这门手艺将儿子拉扯大的。
望着她一下一下的动作的同时,也将她这娴静的模样刻入了心海,这个女人,既然身穿朴实无华的粗衣,那举手投足间却依旧无比的优雅、动人,让人心驰神往。
过了良久,从灶房洋溢出来的药味越来越重了,他这才想起来,先前大夫开的药已经全煎过了,而她后背所受的伤只需金创药外敷而不必煎药内服的。
于是他走进灶房,将灶上方的瓦煲盖掀了开来,顿时药味直向他脑门涌了上来,他大声往外头问道:“你怎么又煎上药了?”
“嗯,这是清蛇毒的药。”宁静君一边忙活着,一边随意地应着他。
他又问:“哪里来的?”
“一个相熟的女孩给我送来的,说是祖传的秘方呢,很管用的。”听完这话,殷臣眉头深锁着,随即说道:“这药不是大夫开的,你不能乱吃。”
说罢,竟一把将那瓦煲捧起来,走出院子。
宁静君见状,不由得愕然,好一会才出声追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倒掉,这药你不能随即服用。”
“不行---”宁静君急急地丢下线圈一把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忍着后背的隐隐作痛,急急地向他追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急急地说道:“你快还给我,这药我快煎好了,你怎么可以说倒就倒。”
然而殷臣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地匆匆走到墙角,当着宁静君的面将这整整一大煲的药倒在了院子外头那棵殷琛亲手移植回来的柿子苗旁边。
宁静君顿时瞪大了双眸,这个男人的专横与霸道令她恼火,望着他手上那个残留着些许药渣的药煲,她快步上前,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捶了他的后背几下,责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药是人家好心给我送来的,怎么能说倒掉就倒掉,白白糟蹋了人家的好意。”
那捶在他身上的双拳对于殷臣来说是拳绣腿,根本不痛不痒,但他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怒火。
这女人的倔强他是见识了的,深怕再惹得她不愿意理会自己,殷臣不由得解说道:“君儿,但凡不是大夫开的方子,我们都不能乱吃,你知道吗,是药都有三分毒,一个不小心会因误食而丧命的。”
宁静君又狠狠地捶了他一拳,气恼地说道:“要死也是我死,关你何事。”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殷臣,他一把伸臂拦腰将她那柔弱的身子猛地向他拉近,深邃的双眸紧紧地望着她无比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妻,怎么就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