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刚毅的脸此刻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然而站在不远处的华洪却从他的背影看到了他内心的忧伤---
这个男人,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见他那张脸笑过了,似乎任何事都再也触动不了他的内心深处,他永远都是这如此冷冰冰的,无血无肉。
七年前,他也是如此,但他至少还会用酒精用美色来麻木自己。
可如今,除非必要,他不再碰酒,这也就罢了,他连女人也不再碰了,清心寡欲地过日子,将注意力全数放在殷家的产业上---这短短几月,殷家的物业又在大江南北增加了数处。
看着殷家庄一日比一日壮大,然而华洪却高兴不起来,他心中隐隐不安---
这男人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他却似乎有就如此长伴青灯的打算,长此行尸走肉下去,不知会不会憋出毛病来----
这时,一名仆役缩着肩匆匆向他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附在他声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华洪听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将来人谴走后,回头望着那依旧纹丝不动负手茕立在凉亭底下的伟岸男子---这男人已经如此不快乐了,他实在不愿意再给他增添烦恼,但这事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再也纵容不得了。
华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走了上去,对着男人说道:“庄主,属下有事禀报。”
男人淡淡地回头,望着他问道:“华叔,什么事?”
“方才,属下得知,昨天夜里,四夫人不知因什么事迁怒于峰儿小少爷,将他打了一顿不说,还将赶他出屋,让他在门外站了将近半个时辰,今晨那些下人便发现小少爷又感染上风寒了。”
闻言,殷臣眉头一皱:“这么小的孩子,让他在外头站了将近半个时辰?”
“是的!”华洪望着眼前这个眉头深锁的男子继续说道:“其实,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四夫人对峰少爷并不好,一有不顺心便经常打骂。”
男人阴着脸望着他质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华洪见他脸色沉了下来,赶紧打圆场地说道:“这事也怪不得四夫人,毕竟那不是她亲生的孩子,而且---而且庄主您对她如此不理不睬的,她心里定然是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就能拿孩子出气了吗?”
见他当真发火了,华洪心中忐忑,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这结果,当初三夫人若能留下来,那当然是皆大欢喜了,但她既然选择了离开,而庄主也选择了放手,那就该放得彻底。如今他只希望庄主能与四夫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然而此刻看来,却是根本没可能的事,这个男人的心已经随着那个女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