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下来,但依旧不快地怒视着这瘫坐在地上的老妇人人,随即,她阴着脸走了上去,弯下身子,嘴唇凑近她的耳边,以旁人听不着的声音低声说道:“你可别忘记了,你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伸张正义?你也得要看清楚状况---你可别把我给惹急了----”
闻言,奶娘的身子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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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不是不停地挑水,就是劈柴,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暗了下来,她匆匆来到伙房,掀开锅一看,锅底只剩下一层饭焦,一旁的碟子里头盛着些许吃剩的黄豆。宁静君拿舀在锅底刮了刮,不由得暗喜,这层饭焦比往日的要厚上一些。
宁静君很清楚自己的身子骨,她这身子是食不得冷硬东西的,偏生这些饭焦又冷又硬,难以吞咽。
于是她像往日一样倒了一些清水进锅,点起柴火烧上几把,将饭焦烧成饭粥,再混着那些黄豆,盛在一个大碗里头。
捧着这碗热粥,她坐上一张伙房里头的矮板凳上---
虽然饥不可堪,但她知道自己用餐若急了,定会引起胃一阵的绞痛,所以她不敢囫囵吞枣,只得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吞下---
那班人从来不让她与她们一道用餐,刻意让留给她这冷菜剩饭的用意,她心中是了解的,她们无非就是要她收拾这伙房内的一片狼籍。
她也知道,若她不收拾干净,明日恐怕连这些饭焦都不给她留,落在那恶毒的女人手上,她知道自己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为了能有口饭填肚,她只得忍声吞气。
直到夜一片漆黑,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那间破旧的矮房,眼皮已经几近撑不开来,连灯都没有点着,她往地上摆放着的那破旧的床板上一倒,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夜,万籁俱静。
睡得极不安稳的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半睡半醒间,宁静君轻轻地应了一声,声线无比的沙哑---
“开门---赶紧把门打开---”门外的那把声音丝毫不客气。
宁静君勉强睁开沉重的眼脸,摸黑往门前走了过去,没有多想便将门闩给拉开,一打开门,几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外,那灯光刺目,让她干涩的眼睛极为难受。
她眯起双眸,在看清那个一脸清高地站在门外的叶峥华之时,最后的一丝睡意立时被驱散。
这张脸让她毛骨悚然,宁静君一脸防备地望着她,冷冷问道:“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