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一直在责骂着她,脸部在她的眼前诡异地变得扭曲,但她只听得见一阵阵刺声的吵杂声,到底她在骂她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要死---你这个死女人,竟敢还躺在这儿给我装死,我说你呢,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别在这儿给我装聋作哑---”
面对这肥女人不停地谩骂,然而那人却依旧躺在哪儿一动也不动,被一个卑微的女人如此漠视,肥女人只觉得得大恼,直冲上前,伸出两指就往她的手臂处直掐去----
她这两指掐得无比用力,指甲虽隔着衣料地依旧直刺入她的肌肤,然而那人的身子仅是微微抖了一下,却没有痛苦中,依旧不声不吭,没有反抗,也任何的反应。
见她这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模样,那肥女人一惊,不由得咒骂了句:“这是怎么回事,真是撞鬼了---”
在这里当差的,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被她那手指掐过的,刘美仪也挨过,自然也知道那种痛楚,但她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时---见这肥婆的脸色没再发狠,不由得鼓起勇气为宁静君求情道:“瑞新姐,她身子不舒服,您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肥女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回头望着木然躺在床榻上的女人,说道:“阴阳怪气的,真是---”说罢,她将手中的丝绢用力一拂,望也没望刘美仪一眼,姿态甚为高傲地顶着肥硕,身子走了出去。
刘美仪见状,大松一口气,再望向床榻上的人之时,双眸尽是忧虑----
宁静君就如此一动不动地躺着,不吃不喝,如此躺了一日一夜,直到了这一日的清晨,她缓缓地下了榻,就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埋头干着活,而且做得比往日更为卖力。
任由刘美仪如何追问,她都只是忖之一笑。
从那天开始,有得吃,她就拼命吃,有活,她也绝对不偷懒-----
只是她经常茫然地望着前方,双眸露出让人难以读懂的哀伤。
----------------------------------------------
有一批护卫随着二爷出庄办事回来,立了大功,庄主大为高兴,拨下了大量银子要好好犒赏这班有功者,并且下令在未来的半个月要改善这班人的伙食。
主子的一句话,南重涧就忙得不可开交。
大鱼大肉自是少不了,向来不提供的酒也给备上了,一呈一呈被送了进来。
一群女婢用精致的酒壶一壶壶注满了,再装进箩筐内,合力抬着往那道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