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女人望着地上一片的狼藉,还不解气,伸手狠狠地戳了两下她的眉心,责骂道:“你---都干什么吃的?干这点活都能出这么大的乱子,你知道这些盘子有多贵重吗?真是反了天了,真是----”
她连声责骂着,随即狠狠地瞪着她,吐出几个字:“罚---罚你今天没饭吃。”
她一声罚字,就将她今天的两顿饭给扣了下来。
无可奈何之下,宁静君只得低头立在一旁,默默听训,这肥女人骂了她好一阵子,才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杵在这里当大爷啊?还不快快收拾---看见你就烦,怎么来这么个东西---”
“是---”宁静君应了一声,蹲下身子,匆匆将地上破碎的盘子给收拾了去----
于是中午的饭被扣了下来,别人都去用饭,她被留下来继续干活,偌大的膳堂剩下她一个人,显得空洞,四周静悄悄的,她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清扫着尽是饭渣的地面。
抬头望着外头,内心惨然,脸上却是一丝茫然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没事的,挨饿对她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胃里倒着酸水,那饥肠辘辘的感觉她不知尝过多少回,她知道,饿一两天,她是能熬得过去的。
过了许久,去用膳的人都回来了,吃饭了肚子,众人干起活来,似乎都有劲头了,众人有说有笑地干着活,热闹非凡。
而这一切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只觉得身子渐渐沉重,几次想要往椅子上坐一坐,休息片刻,可那肥女人却偏生总是盯着她看,她唯有硬着头皮,不停地干着活,不停地干着---。
傍晚,拖着有气无力的身子回到住所,几个女孩子都捧着大碗去打饭,回来后围在一桌上一边吃着一边聊谈笑风生。
她望着自己床头那空空的大饭碗,胃一阵的抽痛。
三个女孩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别过脸,没再看她们,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直冲上脑门,委屈的泪水几欲逼出来,但她死命忍着,硬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想在此眼巴巴地望着别人吃饭,她匆匆提着木桶,拿过一套衣裳往澡堂走去---
晚膳时分,都忙着用膳,澡堂难得的安静,她从河边打了桶水,走进静悄悄的澡堂,脱下衣裳开始清洗着身子。
傍晚的天气有些凉,水也凉,往日没什么感觉,然而此刻太饿太累的缘故,拿水瓢盛着水往脖颈冲之时,水竟凉得让她混身打了一个寒战---。
湿巾随意地搓洗着身子,碰到手臂之时,顿时感觉一阵的刺痛,她侧头一看,方才被那女人用手指掐过的地方,已是一片的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