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呈白酒、一只碗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轻轻一挥手将人驱离,径自坐在长廊的一口一口喝起酒来。以碗代杯,他对酒当歌,在夜幕当中喝得豪爽,喝得毫无顾忌,似有不醉无归的豪情壮志。
然而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呈烈酒几乎都进了肚,他也已然变得醉醺醺的,于是将酒呈随手一摔,摔了个粉碎,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前头走去----
虽已入夜,路却在微弱的月色之下依旧可辨,想也没多想,这男人沿着一条无比熟悉的路,头也不回往前走去---并且越走越急---。
穿过一条条迂回的石路,越过一个拱形的院门,他步伐匆匆地走在长廊处往前方一片黑漆的院落而去---
直到,走到一个屋檐底下,男人紧绷着的脸上方露出一丝的笑容,他伸手推了推眼前这合上的大门,没开----
他不由得冲着里头大声喊道:“君儿---开门。”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的死寂,他依旧不死心,又冲着里头喊了一声:“君儿,乖,给为夫开开门---”随即他伸手拍了拍门。
里头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而这个男人的耐性也已经耗尽,他想也没想,并伸出一脚狠狠地往门上一踹,门瞬间被踹了开来。随即他大步跨进门槛,跌跌撞撞地往里头冲进去----:
“君儿---”他一边唤着,一边冲进了内屋,往床榻上摸去---哪里还有那熟悉的温热身躯,手指头摸到的却是无比冰冷的被褥,以及一只孤伶伶躺在被褥之上的绣鞋----
将那只绣鞋握地掌心,男人怔仲地望着---。
望了良久---他的眼底终于有一丝的清明,顿时只感觉到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绞痛,痛得他不得不仰头对着天长啸一声---:“啊----”
这一声痛呼---悲痛欲绝,这一声痛呼---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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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叩门声不依不侥地在耳边响起,叶峥华不耐烦地转了一个身,用被褥紧紧地捂住耳朵,但这烦人的吵杂声依旧穿过她的隔膜。
近段时日无所事事她都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每日非得睡到日上三秆方起榻,此刻被这烦人的叩门吵得不得安宁,叶峥华不由得皱着眉。
叩门声继续响起,她突然间发起狠劲来,狠狠地伸手捶了几下床板。
门外的人听到这一声声捶床板的声音,明显感受到她的怒气,不由得就停了手,再也不敢伸手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