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给主子室送上了早点,提着食盒刚跨出了门槛,就见庄主负手立在屋檐之下,那披着锦衣披肩的身姿异常的高大,她赶紧向他俯身施了个礼:“庄主---。”
男人轻轻颔首,并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翠莲片刻不敢耽误,赶紧走上前,亦步亦趁地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走到长廊的一端。
男人背对着她负手长立在雕梁旁,若有所思地眺望着前方,但闻得他问道:“翠莲,她下颔的指痕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人找过她麻烦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殷家庄的支柱,在她翠莲小小的心灵里他一直是如神抵一般的人物,此刻他出言询问,翠莲当然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她原原本本将昨天二娘过来闹事的事向他如实禀报。
男人一直沉默地倾听着,男人那背对着她的脸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从那他那负在后腰的双手越握越紧,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
交待完毕,男人淡淡地说道:“行了,你退下吧,好生照料着她---。”
“是---”翠莲退回了房门口,将食盒再次提起来,不安地抬头再望向长廊的方向,那个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
戴晓韵清晨下了榻,这天冷得她发抖,见房内连一盆洗脸的热水都没有,更别提有热腾腾的早点了。
她不由得大怒,匆匆披上一件长衣,任由自己披头散发地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头四下张望着,见她那个不尽责的丫头竟然懒散地坐在长廊的栅栏处。
竟然敢光明正大地偷懒了?她勃然大怒地冲上前,一把拧住了她的耳朵。
红惠被她这冰冷的手指一拧,顿时打了一个寒碜。
只觉得耳朵被她拧得一阵的疼痛,红惠顿时吃痛得鬼叫着:“痛---痛---。”
戴晓韵又狠狠地拧了她一下,松开手后就责骂道:“你这个死奴才,大清早的在这鬼地方干什么?我的洗脸水、早点呢?”
红惠红着双眸望着她,神态委屈地扁扁嘴,她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深怕会被赶出庄,这担忧让她一宿没能合眼,又哪来的心思去准备这些。
“二娘,我们去求求庄主,让他收回成命吧。”她真的,真的不愿意被扫地出门,要是那样她就要流落街头了---。
谁知戴晓韵却冷哼一声,说道:“没胆的匪类,我都没怕,你怕什么,我要懒着不走,他们能奈得了我何吗?我烧了霖苑,现在官人正气在头上,我自是不能去惹他,等过了一段时间,他自然会收回成命的,那张休书也就没用了---。”
红惠闻言,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不安地问道:“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