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梦萌对他一直冷冷淡淡,杨母也从不正眼看他。
直到有一日,杨母故意将杨梦萌支开,沈江桥这才有机会跟杨母说上话。
杨母倒也不控诉傅臻的罪行,只是直接对沈江桥说道:“沈先生,我已经让小萌打电话去问过疗养院了,您帮我先生预缴的费用,是可以退回的。而您汇到我卡里的钱,我已经让小萌原路退回了。至于您帮我们代垫的医药费,我们家把现在住的房子和小萌爷爷奶奶住的房子卖掉,应该足够还给您了。这些钱大概一个月就会准备好,就麻烦您先回去吧了,不要再来跟我们杨家有任何接触了。我们小萌才25岁,她将来还要结婚生子的,您这样跟她来往,会害了她一辈子的!”
沈江桥与杨梦萌长达两年的虐恋,与杨家牵扯上人命的恩怨,就在杨母这样简单的几点交代中落得结束。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只言半语,只是说:“那些钱,就当是我给杨叔叔的赔偿金,不要卖房子了,您也说了,小萌将来还要结婚,没有一处房子让她出嫁,那样也不好。而小萌的爷爷奶奶,老人家了,更不能没有一处栖身之所。”
留下这些话,他就离开了病房。在决定回海门前,他增派了人手保护着杨家一家人,防止傅家人再出来作乱。
之前,杨父去了疗养院,沈江桥以为疗养院远在深郊,且有严密的病人私隐保护,于是就撤了暗中保护杨家人的保镖,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傅臻竟能找到疗养院。
到底是他的失策、无能,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杨梦萌去市场买好东西回来的时候,沈江桥正站在住院大楼的大门口等着她,脚边是一圈的烟头。
北方的三月天依然冰冻严寒,杨梦萌看见他鼻子冻得通红,烟也顾不上抽,正不断搓着双手哈气,心里也是有些疑惑,于是就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江桥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上她戴着手套的双手,并低头看了许久,才轻声说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疗养院的钱,不要退了,房子也不要卖。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到老人家老有所依的需要。还有梦杰,大学四年很快一晃就过去的,到时候没个房子,他怎么娶妻生子?”
“我妈妈跟你说了?”
沈江桥笑了笑,继续说道:“嗯,反正事情就这么办。钱你不必汇过来,你所知道的那些账户,马上就会被注销的,所以不需要做那些无用功。”
“大叔......”
杨梦萌似乎已经知道了这是沈江桥的告别交代,一时也有些难受,下意识地又像以前那样,喊起了那声“大叔”。
而方才一直低着头说话的沈江桥,此时听见那声消失了好久“大叔”,当即就抬起了头深深看向杨梦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