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岚仰头喝下杯里的酒,手指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杯子,似是要将它捏碎。
“人性深处,有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就会疯狂蔓延。她是无辜还是魔鬼,很快就会有答案。”
到底是十几年的好友,即使被沈流岚单方面冷冻了三年,这份感情,只是经过了一杯红酒的时间,便一如当初。
对于朋友这层关系,也只有在学生时代,才能如此纯粹,经久不浊。
......
殷耀南当晚就留宿在了沈流岚的房间,天一亮,沈流岚独自去了海景园接殷雅霓到医院。
俩人还未进房间,似乎听见殷振燮在大声吼着护士,“我说了我没事,不戴这玩意儿。”
殷雅霓错愕,嘴里喊着爷爷,小跑着进了房门。
沈流岚紧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床上的殷老爷子已经平平整整地躺在了病床上,紧闭着双眼。
一旁的小护士要哭不哭地看着他们,殷雅霓见殷老爷子依然未醒,以为自己又生出了错觉。
她内疚地垂下眼睛,默默坐到一旁替殷老爷子按摩手臂。
沈流岚无奈,看来他们一天不分手,殷老爷子就要装病一直躺着。
想到老人家不容易,他便拿起手机,给殷雅霓发了一条微信[一会儿我假装在你爷爷面前和你说分手,试试看,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会醒了过来。]
殷雅霓顿了顿,才在手机上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沈流岚支走护士,走到殷老爷子的床边,故意大声地说,“霓霓,看来爷爷真的无法接受我,所以才会到现在都不醒过来,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分手吧,别再让老人家伤心了。”
殷雅霓顺从地接了他的话,“嗯,那就分手吧,你把我爷爷气晕了,我也不想继续跟你在一起了。”
“好,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沈流岚说完,离开了病房,来到外厅处理工作。
果不其然,他刚离开,殷振燮马上就醒了过来。
这会儿,殷雅霓再迟钝也知道他是装病的,一气之下,竟然轻轻地拧了他的手臂一下。
殷振燮痛得嗷嗷直叫,咧着嘴喊饶命。
“爷爷,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知道你这一装病,小叔都特地放下工作从美国赶回来了吗?”
“我又没叫他回来.....”
“爷爷!”殷雅霓气急,跑去将病房门打开,让沈流岚进来。
殷振燮作势又要捂着胸口晕过去,但想到又要经历一番痛苦的抢救工作,最后只得冷着一张脸侧过身去躺着。
当天下午,殷耀山和殷耀南便将出院手续办好,接殷振燮出院回殷淮郡家住。
谁知殷振燮却不愿回大儿子家,直囔着要住二儿子家一阵子。殷雅霓无奈,只得让沈流岚先回了酒店。
殷振燮一来住着,小儿子殷耀南自然也得跟着在殷雅霓家住下。
当天晚上,为了给他接风洗尘,叶明惠和阿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三两杯酒下肚,殷耀南忍不住了,将老父亲送回房间后,就一脸严肃地跟哥嫂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为了避免他们太过担心,他直接跳过了殷雅霓被下药那一段,只说三年前她因为失手误伤了沈流岚,所以被法院下了人身安全保护裁定。
“俩人也并不是因为什么原则性问题而分的手,实在是因为种种误会。”殷耀南如是说。
殷耀山想起前两天沈流岚说的,生了一场大病,恐怕就是被自己女儿伤的。
“我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不合适。这要过一辈子的人,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恐怕以后都是一个导火索。耀南,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别再费唇舌了,我不会让霓霓跟他在一起的。太复杂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殷雅霓,这才缓缓地说了一个让在座所有人极为震惊的事情。
“如果不跟他在一起,我这辈子估计也只能一个人了。三年前,第二个孩子没了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我,将来可能怀不上孩子,即使怀上了,也可能会保不住。”
当时这件事情,只有汪沅知道,她什么人都没说,并央求医生为她保密。
殷家并不清楚她第一次流产的时候,子宫伤得有多重,所以一直以为常规的流产手术,并不影响生育。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叶明惠流着泪将女儿抱在怀里,而殷耀山和殷耀南,也悄悄红了眼眶。
当晚,殷家父母和殷耀南,经过一晚上的商榷,最终同意殷雅霓和沈流岚继续交往。
隔天,叶明惠便带着殷雅霓去了普陀山求愿。
沈流岚收到消息后,立刻买了一张机票也跟着飞往普陀山,并下榻在她们住的酒店。
第一天,他顶着烈日,跟着她们拜遍了普陀山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庙宇。
他带着鸭舌帽,跟在她们身后,殷雅霓每在一个庙宇上拜过,他就跟在她后面的位置跪下,嘴里向神灵求着愿,“神仙大人,我是刚才那位美女的老公,希望您保佑她平安健康、开心喜乐,保佑我们天长地久,顺利结婚。等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亲自带着她来还愿,捐一大笔钱给您修房子,求您一定要保佑我们。”
拜完神灵,沈流岚离开前都会往香油箱里塞进好几张百元美钞,他的壕举,引起了其他香客的侧目。
历时五日,叶明惠带着殷雅霓拜遍了普陀山上大大小小将近两百个庙宇。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殷雅霓终于忍不住,在叶明惠睡着后,偷偷去了沈流岚的房间。
一打开门,她便扑到了他身上,双腿贴在他的双胯骨上。
沈流岚托着她的屁股,急切地吻着她。殷雅霓似乎特别动情,主动脱了他的上衣,将他扑倒在床上。
正在俩人难舍难分之时,沈流岚突然想起了什么,艰难地分开黏在自己身上的香软女体,“我们还在圣地范围,不能做这些事情的。”
殷雅霓从不相信这些,一翻身骑到他身上,趴下身继续亲他。
沈流岚又一把推开她,“你别不信啊,这次是关乎咱俩未来的,别冲动,成不?”
殷雅霓挫败地从他身上翻下来,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把玩着他胸前的毛发,“你还信这个?”
胸毛被她狠狠地揪下了几根,沈流岚痛得嗷嗷直叫,“只要是关乎到你的,我能不信么?我这五天,在每个神灵那儿都很虔诚地许愿了,让她们约定好要保佑你,也保佑咱们能顺利进入婚姻的殿堂。”
“愿望如果成真,是要来还愿的,这个你懂吗?”殷雅霓又揪了他一根胸毛。
沈流岚又“嗷”了一声,“我当然懂,我答应过神灵们,让我如愿的话,我就来给他们修房子。”
“这些神灵的房子不便宜,好好修一座至少得几百万。一百多位神灵,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