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昆鹏一时好奇心起便走了过去,他站在人群后抬眼向里面望去。
人群中有一名三旬左右,身穿绸缎衣衫的男子,这男子身高不足六尺,尖鼻子薄嘴片,两只叽里咕噜乱转的黄眼珠,此刻他正叉着腰轰赶站在他面前一名年轻的女子。
这名女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段纤细,弱不禁风,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一块淡绿色方巾遮挡住大半张脸,她怀里抱着一个陶土坛子,里面装有一坛鲜嫩的豆,此刻她正向那名男子不断的哀求,“买了吧,您就买了吧……”
牧昆鹏不解,于是他便向身旁围观的一名老妇人询问道:“大娘,他们为了何事争吵?”
那名老妇人扭头打量了几眼牧昆鹏,而后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难道小伙子没有看到嘛,他们争吵是为了那一坛豆,这名男子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关于这名年轻的女子,老妪却是知之甚少,我只知道四年前她带着一名小女孩来到此处,由于她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爱理人,所以邻里皆不知她是怎样的出身,而且她总用一块方巾遮面,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见过她的样子。”
牧昆鹏刚听到此处,旁边又有一名中年妇人插言道:“我知道这名女子家住东南方向一所废弃破旧的古庙里,她做得一手好豆,平日里就以卖豆为生,可是就在半年前,她的女儿竟丢了,这女子遍寻不着,脑筋便受了刺激,时而痴傻,时而明白,从那天起她家的豆就再没有人敢买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相告。”
牧昆鹏谢过这二人,他本不想管这件闲事,但是又看不惯那名男子趾高气扬,嚣张的模样,于是挤进人群,来到这名男子面前,抱拳拱手说道:“这位朋友,我看你就买下她的豆吧。”
这男子正在轰赶这名年轻女子,忽听有人向他讲话,于是便扭头看向牧昆鹏。
这名女子看到有人帮她说话,顿时面露喜色,原本黯淡的目光中燃起一丝光亮,可是当她转身望向牧昆鹏时却愣住了,眼前之人为何如此像他?难道是她眼了?她急忙擦亮眼睛,再次把目光投在牧昆鹏的身上。
就在这名女子目不转视牧昆鹏时,那名男子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他挑起眉稍,大声叫道:“我说,你是何人?凭什么管这起闲事?”
牧昆鹏面对这名男子,淡淡一笑,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这名女子着实穷困可怜,所以想帮她一把,你身为这家酒楼的掌柜,也不缺这一坛豆的银钱,我看你还是买下她的豆吧。”
“哎呦,我怎么没看出来我面前还站着一个大善人呢!哈哈……”
闻言,这名男子不禁仰头发出一阵大笑,笑罢,他继续说道:“你说得不错,她确实可怜,以前她家的豆每每拿到我这里,我都是加倍收买的,可是自从她家女儿失踪之后,这妇人的脑筋就不太清醒了,这豆与别物不同,这卤水放少些也就罢了,如果放的量太大,那可是要人命的毒药,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我要为我的食客负责,所以她家的豆我断断不能买!”
“你的意思是她这豆卤水放多了?那我倒要问一问你了,如果卤水放过量,这豆还会这样细嫩吗?”
牧昆鹏看了一眼坛内的豆,冷言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