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背莹润,肤光如玉,上面却密布令人惊心的红痕,大半的春光被潜藏在丝薄的锦被下。
是谁坐在床前神色痛苦,拧眉纠结复杂了许久,直到日头都要斜斜掉落——
似乎才下定了决心?
他站起,神色恢复了平静。
他伸手解开衣带,精壮的身体在燃烧着地暖的微暖的空气中一点点暴露,他仿若无知无觉。
此时,伸手——
拉开锦被一角。
他眼光闪了闪,终究闭上了眼,翻身而上压住了她的身子,那手,落在了腰上?恰恰,卡主她的腰窝——
盈盈一握。
他微微拧眉,似乎在纠结思考着什么事情,咬了咬牙双眼一闭,肌肤的滑腻相触,撩动着在理智边缘摇摇欲坠的心神。
他无暇思考,唇角微抿,那手,顺着她盈盈一握的腰窝一卡?
渐渐——
向下。
大掌掠过了流畅的曲线,划过了某处弹腻的起伏,那曲线又开始收束,掌下是紧致暗含着力量的弹性与细滑,触及令人心神荡漾的肌肤。
他动作未曾停顿,神色却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纠结。
他大掌一握,握住了某处紧致的浑圆,顺着小腿,轻柔抄起她的膝弯,微微抬起。
他终于睁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昏睡的人儿精致的俏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缓缓拉起她长腿,那姿态珍重,就要勾起她长腿环住他紧致精壮的腰。
天知道,此刻他心里——
有、多、痛。
……
多久以前——
雨丝越发缠绵?
她是爱雨的,他也因此而爱。
此时,心里却是越发的烦躁不安,几天没见她,心里越发的忐忑。
那帮人走得仓促,他手上握着她的药,而是谁说——
想救她,就快去?
而此时,不难看出,她的寒毒似乎爆发了!
此时他在急速奔行中眼光闪了闪,方才那仓皇逃走的一群人中,某个女子的背影,令人惊心的眼熟?
那是……
不,怎么会是她?
……
他心绪翻涌间——
有宅院的轮廓渐渐清晰,那仿若迷雾般的烟雨被重重拨开,展露出了真容。
是谁在院子里做着什么样的事,那宅院里传来低低的呜咽,有人推开了某处大门,衣衫上带着粘腻斑驳的血迹和某些颜色古怪的湿痕?
‘吧嗒’一滴雨水,和着冰渣,从屋檐上滴下。
滴到那人头顶,他抹了一把,骂骂咧咧的低骂——
“奶奶个熊,大三月还下雪不成?”
他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刚纵完欲一脸回味,还没意识到危机的来临?不住啧啧有声——
“啧啧,那丫头反抗得多激烈,疯了似的。”
他似是回味方才,又似是回味从前,多久以前……
“但是那滋味,啧啧。”
他啧啧嘴,神色微微古怪,没人注意,眼底一抹暗色掠过?
是谁眼光空洞突然闪现在面前,那壮汉未曾注意?
一如此刻——
未察觉死神的逼近。
透过那肥硕的身子掩住一半的门,那一半门也被掩上大半?露出一人宽的缝隙,那缝隙里黑暗潮湿传来低哑的哭声,恍惚有躯体的白光一闪?!
‘啪嚓’!
一道惊雷劈下,那地面似乎都颤了颤,那壮汉也被吓了一跳,拴了一半的裤腰带都险些吓落!
然而,却再也没有机会系上。
他致死没明白,再寻常不过的检查检查‘货物’,顺便玩上一把,这次,又为什么导致了杀机?
他眼前是滴答的雨,这样近距离的看见那雨水溅落在地,碎裂开来,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事。
‘啪嗒’一声,有水珠溅上了眼眉,晶莹如雪——
真好看,他这样想。
随着看见那雨变红,淅淅沥沥的洒下,那混着血红的雨滴溅落在眼前,在地面的水洼中一炸,炸了他满眼。
他骂骂咧咧的想伸手去拂,却是徒劳。
他终于发现,他无法做出这样简单的动作——
那血水从眼角滴落,刺痛。
此时,才慢慢从脖颈处穿来了痛感……
他最后一瞬间愕然的想——
啊,那是自己的血啊……
猛然耳边一声闷响,肉体落地的声音?无比熟悉。
他甚至能在这样的声音中找到快感,杀人越货不是一天两天的勾当,那良心似乎也在缓缓消磨,直到化作一片漆黑。
他看见一角染着泥泞的靴尖,那样华贵的样式做工他看见过不少,更是亲手解决过不少这样的人物?
又或许,也曾经想去弄一双来穿。
而眼下——
他已经永远失去了那样的机会。
光明渐渐离开了视线,迟钝的痛感才缓缓发散蔓延,他想,其实一刀给个痛快也不算多痛,当真是痛快啊,感觉到痛了,却已经快了。
眼前渐渐消磨了光线,化作了黑暗,却又有星星点点的白光亮起,是谁在朦胧中呼喊?
“今日你杀我妹妹,总有一天你也会遭报应的!”
那时他嗤之以鼻,此时却终于有痛感敲痛了那曾经拥有的良心,似乎有谁在血泊中栽倒,他似乎站在近前狰狞的笑,然而那躺在血泊中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才恍然回神。
此时这个角度,仿佛站在高空,看着自己的灵魂缓缓脱离身体,他看见那人站得笔直,如此僵硬,手中的剑还滴落他的鲜血?
他看见那人微红的眼眶——
多像他曾经杀害过无数的人时,那些亲眼所见家人死去的亲人,悲愤的眼神?
他看见那眼光如此悲怆,似曾相识,似乎自己也曾经拥有。
啊……是多久呢?
好像是他娘被山匪杀死的时候吧。
那些人杀了他娘,还将他娘的尸体拖入了树林,里面穿来了奇怪的声音,他不敢想,不敢再想,那时那雨中脆弱的身影,恍惚便是他的曾近。
他也啧啧有声。
瞧瞧,我这一生也做了这许多错事吗?
是不是当初,我老老实实娶了小翠,而不是将她卖到青楼还赌债,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听见房间里传来抽泣的声音,恍惚当年他在青楼后院听着小翠的惨叫。
那心,也是抽紧的痛——
此时,那许久没痛过的心似乎也又穿来了绵密的剧痛。
而当真到了此时?
说什么都晚了。
脖颈间蓦然传来一阵冰凉,似乎听见了锁链的声音,他想回头却只是徒劳,偏过头,只看见一角玄黑色的衣袍。
他听见谁说?
“哟,刀锯地狱好久没来新客了,小白~十八层地狱,你送过去。”
那语气似乎满满是漫不经心的倨傲,和久居上位的霸绝。
他却无暇顾及。
此时,只觉得下十八层地狱似乎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