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浅紫衣裳翩跹,下摆染了这烟雨雾气,颜色略微深重?
他玉树风华执伞而来,竹伞玉骨芭蕉面,他姿态风流大气,此时,脚步却带了略微的惶急?
竹伞递到头顶,她含笑看了看湖面烟雨寥寥?但笑不语。
洛王站定,终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黎疏醉——
一愣?
司马玄呐呐,转首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终究?只能无奈的扶额低喃——
“你呀你,疏醉怎么惹你了?这样欺负人?”
东方雁笑了笑,笑得十分无辜,扬了扬手中茶壶,示意自己根本没做什么,故作可怜巴巴的嘟哝!?
“我没有哦,他要喝茶,我便请他罢了。”
此刻鼻端,随着她说话而嗅到那茶香淡淡而清洌,甘醇,似乎也带了这烟雨雾气的柔润?
他苦笑,对上冷轩不解的神色?他无奈对一众人解释道……
“秋日烈,茶味酒香,一盏醉三天……诶……这小子,莫非以为我有好茶不给他尝不是?”
他似乎在忍笑,又有些无奈看向她——
“疏醉酒量不佳,我倒真错怪你了。”
一众门客呐呐无语,想了想方才那杯盏不过巴掌大小,又看了看宴方似乎一直握着茶壶在喝!
到现在……
不见醉意?!
谁知道,她喝起来那么轻松的香茶,竟然是烈酒???
一众门客深知怪不得黎疏醉,这家伙见到香茶便挪不动步子,难得洛王府香茗品种众多,平日倒大多也赠予他,这秋日烈是洛王近日带回,却似乎没有下赐的意思?
难怪这家伙把心思动到小宴头上……
只是没想到——
小宴这家伙看起来纯良!竟然也不提醒提醒?
是以,多少明白了些,所谓‘一笑便不大正常’是个什么意思……
却为时已晚?
一众人暗暗打了主意,日后见到宴方笑得荡漾绝对不要接近!
这、货、有、毒!
一众人见宴方那荡漾媚人的笑还挂在脸上,不由大惊——
还没完?
于是七手八脚抬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黎疏醉撤离了现场!
惹不起,便躲!
她又仰首要灌,被他轻轻伸手止住,宠溺的低骂?
“喝了多少了?悠着点。”
她笑,越发轻快潇洒?扬了扬茶壶,狡黠一笑——
“怎么?舍不得了?”
他无奈叹息,摇摇头,哭笑不得的低喃——
“知道他们为什么躲那么快?”
她笑得狡黠?调侃开口——
“难道……不是迫于洛王殿下银威?”她看着他无奈的笑,挑眉,低笑,“既然如此?愿闻其详~”
她趁他不注意,又仰首喝一大口。
他无奈,抬手扣住她身后栏杆,将她压迫在他与栏杆间?
距离狭窄,她再端不起茶壶,被他止住了动作。
他不知,她指尖用力,轻晃了晃?茶壶空空……
他含笑开口——
“我告诉他们你一笑便没什么好事……”他微微低头,离她近些,失笑,“所以叫他们看见你笑,便离你远些。”
她美目灵动一转,挑眉——
“哦?”
她笑得越发荡漾,不怀好意。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她抬手理了理他衣襟,眼睫轻扇,遮住一抹狡黠,却嘟嘴不满的含笑呢哝——
“想必深受其害?”
他目光深深,抬手轻抚她脸颊,轻轻捧住?浅笑——
“是,深受其害。”
他捧起她脸颊,对上她笑意深深,忘情的俯首?轻叹……
“被你蛊惑,引神勾魂,再回不来……”
语声越发低沉,最后几个字探出,他薄唇便已经抵住她唇瓣?
她笑得深深,将酒壶放在栏杆上,抬手勾上他肘弯,她微微一推?让开他唇。
“哦?我引神勾魂?将你勾去了那销香楼?”
他愣了愣,望进她眼眸,她似乎并没有生气,却时常避开他的亲近,想必……还是介怀的?
他低叹,讪讪,似乎颇有些自知理亏……轻唤……
“雁儿……”
“嗯?”
她眉眼弯弯,低低的鼻音发出,勾人。
“信我吗?”
他有些迷乱的去寻找她唇,被她侧首躲避。
“我倒是想信,能吗?”
她后仰,腰肢轻折。
他恼她的躲闪,扣住她脸庞的手微微用力?定住她的退路——
她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执意躲闪,乖顺臣服。
而他认真望进她眼中?开口,有些严谨,微微的沉重——
“雁儿,信我。”
她说:“好。”
不曾犹豫。
他俯首,呼吸可闻?
“等你回孟府,也许会发生些什么,外面风言风语,你不要理会……”
他望进她眼底,神色全是认真。
“好。”
她依旧干脆利落。
他笑了笑,抚了抚她脖颈,像是安抚那乖顺的宠物,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真乖。”
他俯身而下,她抬首迎合?
唇齿相缠,细密的战栗从唇齿间四散蔓延?酥软了肌骨。
‘啪嗒——’
竹伞落地,溅落一伞珠玉晶莹?
再在半空中,轰然碎裂。
他忘情的俯首,抬手掌控她后脑,轻轻向上,下意识为她遮挡小片天空?
秋雨如丝,缠缠绵绵。
她抬手环住他脖颈,忘情的仰首,迎合,闭眼,嘴角含笑?她低唤——
“玄~”
换他更炙热的揪扯缠绵。
秋雨如丝如缕,一如情爱欢愉,细密战栗,有人在一片烟雨朦胧中忘了这世界忘了那冷雨?相拥轻吻,唇齿纠缠——
纠缠的却不是唇舌不是发丝,不是所谓红线情缘?
而是那广阔多彩的人间情爱,是铭心雕画的——
刻、骨、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