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雁看拉扯不动,才呐呐抬眼瞪视眼前罪魁祸首,一抬眼?对上他戏谑的笑,她却是一愣?
被他眼中一刹那电流击中般的酥麻!让人神思恍惚。
恍惚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呐呐道……
“二皇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娇软……那虚弱……那没底气的声音???
特么一定不是她发出的!
司马玄含笑,“你说要我……”
他看着她的神情几不可觉的停顿,却注意到东方雁的神情如此敏感,即使如此短瞬的停顿也足够引起一片惊愕的激荡?他微微不解,又似有所悟,嘴上却不停顿?
“喂、你?”
那最后两个字也是一字一顿,似乎拉着东方雁的心脏在灵巧的手指尖搅扰,一拉一扯一抑一扬?
顿时蒸腾了初夏不算炎热的气温!带了那蒸腾,有飞霞软云飞上了俏脸的双颊,像那才出炉的桃酥,想得到的清甜,想得到那口齿生香?
尼玛!这四个字很有歧义好嘛!
尼玛!你不吊胃口会死吗!
无言以对中,某人心里一百只小怪兽在打奥特曼?
东方雁看着洛星河雷劈般的神情,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遁了!
有人惊愕,却有人不甘摆布!
她气势汹汹一把抢过药碗,不需要‘喂’,仰头用那‘豪情万丈’的姿态,一饮而尽!
司马玄如期松手,但笑——看着她举起倒扣那空空如也的药碗示意喝完,却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满是满意和赞赏。
……
她终于药碗往鹂儿手上一顿,转身飞逃,似乎有人在撵她……
他含笑看那仓皇的背影,嗯,再逼兔子就要咬人了。心念一转又是她语无伦次的娇媚神情,心里一沉,她这般失态……
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洛星河看着这身影仓皇逃窜,心中却满是苦涩……
是谁无语苦笑?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娇态,从来是那游刃有余从容有度的作风,她眼中看着他,他却似乎能更深刻的感觉到,她眼里有他!但她心里——
没有他。
司马玄将洛星河这一刻失落神情收于眼底,眼中不知是复杂还是复杂,一潭深水般的星眸意味难明,似乎那潭水更加幽深,潭底,是荡漾的酸涩和烦躁?
若他生命当真只有半年,他这样对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可他看不惯,看不惯有人和她亲近,看不惯她对别人浅笑嫣然,却总是对他若即若离忽近忽远,似乎永远保持着那适当的距离从不越矩。
十年前如此,现在?
亦如此。
他脸上神情不变,还是那官方的笑容,有人笑?
“洛大人,这办公场地还是改改称呼的好,你说呢?”
纵使只有半年,他司马玄也不愿违背本心,想到就说,说到就做!
洛星河没料到司马玄突然发难,心知他说的是他叫东方雁闺名一事,此时心底却似乎终于找到一种某方面赢过他的快感,脸上官方的笑容越发圆融如意,有人含笑?
“哦,私底下叫习惯了,殿下见谅。”
扶风暗戳戳的给洛星河点个赞,嗯,这一刀好狠!主子好多年没被戳过了。
此时看着司马玄那官方的笑容也是不变,心想那面具戴的真稳,当真纹丝不动,细看却能看出三分僵硬?
他却不生气,微微含笑,笑意里有数九寒冬的冷?
“嗯,无妨,我们来聊聊这次修建堤坝的问题,你将去年五月堤坝开始修建的账目明细一一查清楚,七日之内让人送来给我,有的问题还没解决,劳烦洛大人辛苦。”
……
扶风也佩服的看着自家主子——这些年损招阴招越来越多,不动声色间杀人于无形!这洛星河得罪了主子?
怕是七八天别想睡好觉了……
是以,某侍卫得出了一条重要的人生理论——
万万不能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上司,后果往往超乎意料的惨烈!
鹂儿追着东方雁的方向离去,被扶风扯住衣袖?
“哎哎你去哪?”
她皱眉看着被拉着的衣袖,长睫遮住眼中神情,低下头能看见,杏眼中赫然也是脉脉含情狼狈躲闪?
“我……我帮小姐沏茶去!”
扶风呐呐看着鹂儿远去的背影,手上的痛觉才迟钝的传了上来,此时便又呐呐道——
“这胆小的兔子咬人更疼啊……”
此时手上一个巴掌印已经泛红……他低头看看,却不知道带着傻傻的笑?
司马玄一见也是扶额,这下属怎么不像他主子呢?被兔子咬了还笑得傻 逼似的?!驭下不利!不利……
鹂儿一路跑一路捧着脸想,人家主子能说探亲你丫怎么不能说呢?她自家主子都跑了她还木戳戳站那做雕像啊,哪好意思?!
东方雁悠悠闲闲坐在树上双手捧脸,看着鹂儿红着脸从树下跑过都没注意到她,一边骂这丫头不够警醒,一边骂这春天都过了她怎么觉得还是到处春烂漫呢?
天空悠悠转阴,一朵闲云遮了阳光便不再离去,时光静缓,阴云却三五成堆越聚越多?
风似乎突然带了江风的寒,卷了水的湿润水的气息。
东方雁起身,看了看堤坝那方的破口,又抬头看了看对面山上正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颤巍巍耸立。最后看了看不知不觉间越发阴沉的天色?
当下眼光一闪,在怀里摸了摸颈畔精致的紫哨,身形一闪,回屋拿出了一路携带的包袱!
此时掂掂包袱,她看了看手中随手抄起的铁棍,眼底神色莫名。
几乎近夜,才看见纤细身影灵巧翻腾,出现在了对面的山坡上,黑暗中有人俯视下方,几星灯火,尽是宁静。
又看了看阴郁的天气,一脸复杂?
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