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无星。
司马玄和东方雁连续又接连不休赶了七天的路程,终于在某处‘荒山野岭’,遇见了一个驿站?
不,准确的说是一户人家。
那样的小屋,显然不足以五人以上居住,却似乎也曾用于接待过往行人?门上挂着破破烂烂的‘驿’字,破洞比字大,迎风招展!似乎……
更像一块抹布?
因了小屋地域狭窄,不足以全员休息,于是明卫一转,又成了暗卫?
现在,便只剩司马玄东方雁二人。
悠长小径,两人两骑,慢慢向小屋的方向缓马而去。
是谁满心欢喜的想着终于能睡睡床了?几天下来身子都睡得僵硬,风餐露宿果然没有她想的那般轻松,时隔多年,竟然试想不出当年在热带雨林里是怎么度过那漫长的训练时光的?
东方雁发簪高绾,面容清秀,摇身一变?
又是一个翩翩书生的模样。
是谁一边出神,一边悄悄和司马玄打着商量?
“我觉得这一路太奇怪了,我们接下来还是谨慎行事的好,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叫我宴方,我叫你……”
“叫我玄。”
……
司马玄嗓音清冷,说出的话却霸道不容反驳?是谁打断了她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
他微微下撇的唇角看得出些许不满,东方雁自同行一来一直二皇子二皇子的称呼,似乎从上次的误会发生之后,两个人间又无形束起了高墙一堵?
实在!令人不爽。
东方雁无奈撇个白眼,马上清冷的月光披在她身上,那神情平静,却露出些许的不满?
司马玄知道她还在生气,毕竟自己屡次轻薄又没挑明来意?是谁无奈的想着,这妮子兴许根本没往情情爱爱那风雅的事迹上联想?又想起那夜宴会上满心欢喜将要出口的心迹被嘎然打断?是谁也微微憋闷?
那夜来的不是她,索性也打断了……
不然当真酿成了大错,显然便无法挽回了。
她似乎想起什么,微微红了脸颊,是谁嗫嗫嚅嚅?
“你……那次……”
他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却不想开口,自私的想多看看她那难得露出的羞怯神情,殊不知她心事千回百转,吐出的话语却敲碎了一夜宁静?
她试探着问,似乎微微忐忑……
是谁一脸期待?若她主动询问,是否能借机表露心意?
孰料,红唇微启,她问?
“你是不是酒品不好?”
!!!
是谁愕然瞪眼,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她蹙眉,想了又想,似乎联想起两次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最为清晰地印象便只剩下了满身满口的酒香?令人醺然。
此时更不知自己仅仅是回想,脸便红的可以照亮半边天?索性借着夜色的遮掩不算明显?不然按照司马玄对她的估计……
兴许……
就要落荒而逃了……
而他似乎没料到……她竟然吐出这样一句?顿时击碎了将要出口的澎湃心事!
静谧的气氛因他的脸色森凉,顿时一转?
也只剩了夜的寒凉。
他恼怒的想!
你个没脑子的女人,酒品不好我会找上你?青楼妓馆销香楼干什么的?!
是谁失落的同时,却又矛盾的略带庆幸?似乎想着方才若当真出了口,她若拒绝……当如何自处?
她若是应了,照自己那风流性子,自己也不知是一时兴趣或是其他,当她当真同意,自己若是移情别恋又当如何?
但是看不惯,看不惯她和洛星河巧笑嫣然,看不惯她对谁都可以随意爽朗,独独对他生疏!看不惯?看不惯……
想着想着,似乎心里有些涩涩?却是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终究瘪了瘪嘴,哑了口,不再言语。
她似乎也松了口气,那么想来是她想多了?宴会将要散去,便听见那些贵族窃窃私语,那些刻意遮掩的话语,在她面前却是徒劳?
是谁内力充沛耳聪目明?有人嘀咕:
“二皇子似乎拒婚了,那想必是没看上东方家嫡小姐?”
“人家可没这么说,只说是不管是谁都不娶。”
“切,那不是一样吗?那么说来,婚约有变?”
“那个谁知道?圣心难测啊,嘘嘘……别说了,东方小姐在那边呢。”
她装作充耳不闻,脚步不停奔出宫门?心里却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感觉,一时复杂难明?总之是先不用考虑婚约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了,也让她,微微松一口气?
此时他不答?便当做是默认吧。
多年友谊,总角之交,若当真是因为他酒后失常而断交,似乎又显得太矫情了些?细细想来,大抵也不是因为轻贱?脑中终于想起那夜他问她‘还不回府’,想来也不是单纯的轻贱舞娘那般简单?这是看出了她的身份?看出她是个闺阁小姐,没看出是她东方雁?
认错人了?
是谁撇嘴?
这个人真是!早看出了身份为什么还故作神秘?!不如早早揭穿!害她还苦苦隐瞒,真是可恶。
此时短根筋的东方小姐却没想,或许是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明明认出小姐的身份,还做出那样轻薄的举动?
想来为了拒婚勾搭谁都行,只是好巧不巧又偏偏是她?不过是巧合吧……她何必对号入座?
兴许是因为拒婚的事,东方雁刻意绕开了这方面的联想,管他怎么想干嘛?此时竟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理取闹了些……
是谁想起自己心情不好竟然拿他出气,此时又拉不下脸来道这个歉?
于是思想繁琐累赘又简单粗暴的东方小姐转念一想,却歪打正着解开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