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蔓延之快,怎么能容她犹豫?身随心动,随之,倾身……
东方雁至此还不明白,刚才还含着自己手指的唇怎么又突然含住了自己的唇???
此时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呐呐不知言语,而她,似乎从一开始——
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司马玄蹙眉,今天这妮子怎么反应如此之慢?在这危急时刻怎么能容她慢慢回神?当即牙齿一扣扣开了齿关,将唇间的药丸决然的送向她的口中。
扶风的算盘落空,司马玄偏偏不按照话本的路线走,什么一人一半,当真危急时刻,哪里够用?
他口中还充斥着她的血腥味,明知道自己也有可能中毒,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让出了唯一的解药。
东方雁哪里知道他此时做出的是生死攸关的决定??只错愕的感觉口中一丝香甜划过,伴随的是淡淡的腥甜,他近在咫尺的眼中——倒映着自己迷茫的神色?
而那般痴傻……
当真是她???
司马玄心里顿顿的闷响,或许想着莫非已经毒气攻心?
那要不要在生死攸关之际——再放纵一把?
于是含着东方雁的唇轻轻一允,便要开战进攻。
而这短短一霎,东方雁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用力一推!
却不知道何故这一推是何等的绵软,只堪堪让司马玄的唇稍稍分离,更没想到双手这样一推,身体失去了支撑,顺势倒了下去???
而司马玄本就靠着她的支撑而支撑,他一只手还握着她受伤的手,而一只手还半空僵滞……
眼看,是想扣上她的脸颊?
而此时她一倒,猝不及防之间他也扑身而下——
重重的砸向她脸侧!
而两人都是反应奇快的人,最后的危急关头各自将脸一侧,闪开了可能造成毁容危机的一撞!于是司马玄便撞在了一处幽香的,软中带硬的,温软如绸的滑腻肌肤之上。
东方雁还忙着庆幸,司马玄却已经心猿意马,脸上紧贴着她颈窝,唇下是她精致优美的锁骨,似乎凭着细腻温柔的触感——便能想象出那流水般顺畅的弧度?他似乎下意识松一口气,也不知是为避开了毁容危机到来的一撞?还是心中火焰被压下了苗头,感觉到微微的舒爽?
气息吹拂在颈侧,东方雁却是一僵——
从脖颈处一抹薄红如同早春将绽的桃,烟霞似得蔓延绚烂,摇动心旌……
司马玄还欣赏着这慢慢晕染的美景,却已经被东方雁一僵给激灵灵惊醒,支起身子看着她尴尬的脸色,嘴唇樱粉微肿,还残留一丝血迹……
此时被她肆意蹂躏在齿间,格外让人心生怜惜。
而她的尴尬似乎不为刚才这暧昧旖旎的一切,而是歉然的笑了笑,“我忘了说……”
在司马玄专注的眼神中似乎更加难以启齿,毕竟……这要她怎么说?你不用这么紧张……这蛇根本没毒?
额……
是个人看他这般紧张的神情都不好意思开口,何况还把唯一的解药悉数让给了她,虽是无稽,也是心意。
不过再难以启齿也要启齿,好过看他一脸壮烈的神情,东方雁又咬咬唇,没注意司马玄的眼神愈发深邃,她嘟嘟囔囔开口……
“那个……那个蛇……好像……好像……”她眼光闪了闪,兀自有些局促,她兀自不敢抬头,低低呢喃,几不可闻……
“好像……没……毒……”
司马玄看着东方雁似乎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才吞吞吐吐冒出来这样几个字?
一个个拆开他都认识,如何连贯在一起……思维却要多运转上几圈???然而此时他思维似乎也格外的迟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神色古怪惊疑道——
“没?毒?!!!”
他此时似乎才有空,撑起身子离开了笼罩着东方雁的上空,脑子里却乱朦朦的想她的香气,她势不可挡向他冲来的身影,似乎心上被她这么一冲一撞,接下来的一切都顺其自然不受控制。
他更是眼神古怪的看向地上那冷透的蛇尸,和草丛一般颜色的草绿斑,乍看之下却是像是剧毒的竹叶青,联系前后一想,这一带怕是不会出现那种剧毒之蛇,然而如今细看之下……却怎么也不会让人怀疑这是一条正宗的——
草蟒???
他疑惑自己怎么不经大脑,就下意识做出那一系列的动作,如此顺畅自然?莫非是久经场的本能反应?强吻扑倒几乎就在一瞬之间,此时脑中却有些空白?
东方雁也支起身子,兀自低低呢喃,“我本来不想浪费你那颗玉露丸的,你……”她说着,似乎说着也是难以启齿……终于是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羞赧。
烟霞般的红迅速蔓延至脸颊,也不知是从脸颊蔓延到脖颈,还是脖颈蔓延到脸颊?一水色的桃红。
司马玄叹口气,不为她的无意提醒,却为了……
自己的冲动。
而他转眼恢复了冷淡而高高在上的语气,刻意的带着一分疏离——
“那就好,回去吧。”
他说着,牵过缰绳,准备翻身上马。
却一回头看,她还坐在地上没有动身?
他眉头微蹙轻声开口,“怎么还不走?”
东方雁伸手挠了挠头,司马玄才注意到那没受伤的手上犹自也是一道青紫的勒痕?
赫然也能想到,方才她用力一拉缰绳奋力勒马,想必也是吓得不轻。
而此时枣红的骏马在一旁悠闲地吃草,作为牲畜的好处便是……
任你如何尴尬我自巍然不动,乃是淡定神功然也。
那马此时却极其及时的打个响嚏,拉回了两个人跑马的思绪。
东方雁嗫嚅了一阵,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光是救他的那一霎……
刚才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又在一瞬之间消失无踪,她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此时逞能,枪撑起身字的结果便是…——
更加狼狈的跌倒在地。
却在将要与大地亲密接触的一刻被谁稳稳拖住?
她茫然抬头,撞入一双无奈的眸中。
是谁无语而无奈的叹息?
“崴了脚怎么不说?莫非跟我……你还不好意思?”司马玄又重重低叹一声,扶着她坐下,想撩她衣摆看看伤得如何?却被她下意识一缩刺痛了双眼。
再开口,语气微微凌厉。
“怎么?抱着我睡了一夜,此时来担心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太晚?”
东方雁脸色爆红,“你!我……我没有!”
“没有就好。”
司马玄话音未落,一手拽过她脚踝,殊不温柔的一把掀开她裙摆。
东方雁咬牙,似乎准备忍痛……却没想到他动作粗狂,手下却是轻柔细致的力道,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吊足了胃口。
她回神,他戏谑的看她,“怜香惜玉我还是会的,你犯不着露出这般壮烈赴死的表情。”
东方雁自觉说不过他便干脆缄口,任他在脚踝上细致的摸索,一边兀自的呢喃,“骨头没什么问题,但是也崴得不轻,回去擦点活血的药水休整半个月吧。”
说着一把将她抱上了马背,“我!我……”
“你自己能走?要试试吗?这次我可不会拉你了。”
东方雁瞠目,似乎没想到他总能猜中她的心思,将未出口的话……堵在了口中。
此时她兀自赌气般鼓腮撅嘴,不再开口。
司马玄却看怀中她赌气般的神情,嘴角不自觉的漾起清浅的弧度,心里却是叹息——
‘你不知道你的心思多好猜,就像宫里台上的琉璃玉果——’
他想着也是笑了笑,将怀中她揽紧了些,策马的动作也稍慢了些,几不可觉。
不动声色间,将她的心思……
‘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