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裳儿在宫人退下之后,双腿无力,一下子就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个不稳就跌坐在榻椅上。她恨张若雪,但她更恨崔贞元,是他磨灭了她心中所有的柔软与念想,把她逼上了绝路,令她的心中充满了恨意。
双手紧紧扣在榻椅的木质扶手上,尖锐的指尖在木头上划出几条痕迹,又深又长,足以证明了她内心的怒意与恨意。
所有给她带来伤害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既然崔贞元心里只有张若雪,那她就要毁了张若雪,毁了崔贞元心中的唯一,她要让崔贞元好好尝尝她的痛与绝望,不死不休。
夜色笼罩着这座深红色的皇宫,在漆黑的夜里泛着丝丝诡异。
一个身影隐藏在暗处,冰冷的声音传来:“有什么消息吗?”
在面前的是一位宫装的女孩,低着头毕恭毕敬回道:“从那边探取到的消息是人已中毒,太医院的两名太医现在被关在那里查询如何解读的办法,估摸着活不过两日。”
“给我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向我汇报,若是把主子的事搞砸了,要你们好看。”冰冷的话语中夹杂着几许狠厉,威胁道。
“是,属下明白。”宫女的脸色紧绷,恭敬地领命道。
“你先下去吧,一定要让她死。”男人的声音中满是狠绝,眸光在漆黑的夜里闪过一丝阴毒。
“属下明白,还望主子放心。”宫女再三表达决心后便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住处,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一夜屋外大雪纷飞,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原本还微闪的几颗繁星也一并被乌云吞并了,整个夜色染上了一层阴冷的漆黑,黑的一望无际,就像是一张张开的大网,等你跳进去,然后收网吞噬你,黑的可怕。
夏子汐睡的并不踏实,潜意识里她总觉得会出现什么无法掌握之事,那紧蹙的眉头一夜都没有松缓下来。
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壳一阵疼痛,无奈地躺在床上,揉着秀气的眉宇,明明她早早就睡下去了,可为什么第二天醒来头昏眼不说,还各种痛呢,这可不像是早睡带来的效果,这明明是通宵了四五天之后所引起的反应。
心里的怒气噌噌直上,都想骂人了,但她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个有素质的人,绝不能轻易爆粗口。然后便是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早睡了,早睡不仅没有用,还把她的精神气都消耗光了,这叫什么事!简直气死人不偿命,她要投诉!她这样下去不是被毒死被暗杀死,而是猝死!她现在可是有了猝死的征兆了,她不要死的如此不甘心呐,不服!
“诶。”轻叹了一口气,瞪大杏眼继续望天,她现在的生活就跟猪差不多,前阵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现在又加了一个陪聊的项目。生活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了,人生失去了动力之后真的就是一蹶不振了,她就想这么咸鱼下去了,不想再干什么体力活类的打打杀杀以及脑力活化的斗智斗勇了,太鸡儿累了。她就想抱住一条大腿,然后每日咸鱼下去,好好享受吃睡的生活。不过唯一有一点不好的是,她现在就像是被变相的软禁起来了,没有自由可言。但人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再加上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准则,她只能欣然接受,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她一露面就是一个字——死!
“烦。”夏子汐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身,双手直接残暴地揪着自己的发丝,一阵蹂躏,简直惨无人道,直到把自己的头发整成鸡窝头之后,她才肯罢手。
拿着食盒进来的张皇后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白色单衣、披头散发,头发乱的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遮住了整张脸,唯有那阴森森的眼睛还能瞧见个大概,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整就一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