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则与鸶儿站在墙头上,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远方,一大丛飞鸟自林中飞旋而上,二人心头一紧,浓浓的担心溢上心头,紧张的对视了一眼。
兰芽锅底没有放油,只是将鸽子和麻雀切成块,一股脑的炖了汤,又将几种米掺在一起,加了,熬制八宝粥。
野鸭蛋则是准备做实蛋,这种实蛋不是用石灰烧就的整颗鸡蛋,而是将食用碱化了水,加入打好的鸡蛋液中,二者搅拌均匀,然后放在锅上蒸熟。
蒸好的蛋成冻状,呈青黑色,切成小块,用辣酱、孜盐一炒,与大排档上的烧烤实蛋一个口感,分外好吃。
饭菜做罢,兰芽命绿柳将鸽子汤盛了送到红杏的西厢房,许是在水中奔波之故,红杏的身体一直没有得到恢复,肚子时时疼痛,明轩给开了几付安胎药,这才缓解了一些。
看着奶色的汤水,红杏眼睛一红,惨然的对绿柳道:“三小姐没有怨我?”
绿柳脸色如同冰冷的洪水,淡然道:“再暖的心,也会有冷的一天。三小姐的手段迅如雷霆,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对你这样的纵容,或许只是因为你是个女子,还怀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好自为之,莫要再扯幺蛾子、耍心计,挑拨老爷和小姐的关系,惹恼了小姐,她用心计反算计你,连老爷都挡不住。你也莫指望吉良哥和我们帮你,虽然和你一起多年,但在你和小姐之间,我们都会站在小姐一头的,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衷告。”
红杏的脸色一片惨白,和自己从小交好的春梅与自己离心,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吉良对自己冷眼相对,当年温暖得如同一家人的少年们,最终均离自己而去。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换做是他们处在自己这个位置,他们还会这样淡然处理吗?
自己只是想逼着小姐交出掌家大权,又不是害了小姐的性命,难道有错吗?
香气渗人的汤,喝进了胃里,说不出的熨贴,可红杏却觉得,这分明是一只烤红薯,烫得心好疼。
少年喝了一碗汤,偷瞟着一盆子黑黝黝的块状的东西,将盘子推得远远的。
兰芽将盘子再次推回来,轻松的用手直接抓起一片,放在嘴里咀嚼着,小小的唇蠕动着,陶醉的模样,不像是吃一片炒实蛋,而是皇帝御赐的圣宴,带着尊重,带着享受。
见少年仍一副拒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兰芽戏谑道:“当初烤真正的实蛋、毛蛋时,也未见你如此惧怕,现在只是山寨版的实蛋,怎么就怂了呢?你的浩然气慨呢?你的英雄虎胆呢?”
少年眼睛直直的盯着黑忽忽片状物,性感的喉结上下蠕动,紧张的咽了一口咽液,嘴唇轻抿着,油灯闪耀下,劲部的汗毛都似乎闪着晕黄的光晕,闪得人眼。
少年喘着粗气,眉眼轻抬,眼里早己失了宠辱不惊的气度,转而代替的,是一种娇憨与心虚。
兰芽眼睛轻眯,心跳得飞快,不自觉的学着少年的样子,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液,却感觉口中更干了。
兰芽不由心中骂道,真是祸国殃民的胚子,这付模样,明明是一个等待宠腻的小帅哥啊,自己这个颜控加欲女如何受得鸟,这要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绝对是扑倒的节奏,再不济也要壁咚一下,以解燃眉之急。
兰芽恨铁不成钢的拍了自己一马平川的胸脯两下,下手有些重了,轻轻咳了起来,再次摇摇头暗道,九岁,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要是自己二十九岁的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如此“矜持”?
少年看到兰芽轻咳,抬起星曜般的眼神,关切的用手拍着兰芽的后背,殷切问道:“屋热外冷,你莫不是出去的时候生了风寒?”
偶的天哪,兰芽觉得自己晕忽忽的了,自言自语道:“我中了情蛊,生了桃劫。”
“你说什么?”少年狐疑道。
兰芽忙甩了甩头,微不可查的推开了少年的手,深吸了两口气,灵台清明了许多,清了清嗓子道:“只是白天累着了,没事儿。”
一只凉好的汤碗递到兰芽面前,少年眼色温柔道:“你先喝这碗,已经晾凉了。”
少年重新盛了一碗,嘴唇轻嘟,向碗里吹着热气,兰芽鬼使神差指着少年正在吹的汤碗道:“我想喝你这碗。”。少年,未置可否,殷红的唇再次轻启,如兰的气息源源。
兰芽的呼吸再度凌乱了,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拍着自己胸脯。
少年狐疑的看向古怪的兰芽,兰芽讪讪回道:“我,风寒,胸闷。”
注释:上述实蛋的制作方法是经实践验证的,有喜欢吃的亲们,可以尝试一下,要将食用碱水放在水里化开,水不要多,一汤匙足矣,然后放入打散的蛋液中,放在笼屉上蒸熟,成冻状,切块备用,再经蒜蓉辣酱、烧烤料翻炒,不知道亲爱不爱吃,我是爱吃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