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七日了,传说第七日是还魂夜,鬼魂有未完成的心愿都会在这一天返回阳间完成。
莫名的,女子的心中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将这种惊悚压抑起来,免得陈家祖孙看出破绽。
就在白日,儿子狗子还甜甜的叫着自己为娘亲,说娘亲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吓得她差点将狗子扔在了地上。
女子心中烦乱,却不得不起身前往后宅偏角一个房间,那里,有她刚刚不满四个月的女儿。
为了不让陈家几口起疑,她每天晚上将奶水挤出来,放在罐子里,孩子饿的时候,婆子一热便好了。
婆子曾经劝她找一个乳娘,她却怕女儿如同狗子一样同自己离心,所以坚持自己来喂养。
女子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余窗外寒风嘨嘨。
女子放下心来,看来,女儿还没有饿醒,睡得竟然这样沉。
女子轻轻点起一盏油灯,决定自己动手挤奶,防止陈小志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侧。
想起陈小志,女子的眼色不由又是一暗。
原本想着陈小志身子大好了,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没想到大病之后,在那件事上,竟然连五十多岁的张富贵都不如,这多少让她有些失望。
女子轻手挤着奶,揉着揉着,眼神竟然迷离开来,嘴唇轻咬,散发着欲望的气息。
暗夜里,一只脑袋登时转到一边去,脸色红得如同手里拿着的鸡血包。
兰芽则轻笑道:“就这点承受力,还要将人卖到青楼去?”
吉良狠狠的瞪了一眼嘲讽自己的兰芽,倔强的想要接着看,可是再看到女子不堪入目的动作时,登时又转回了头。
女子将奶挤满了半罐子,心满意足的将要起身,却狐疑的再度看了一眼塌上的婆子和女儿。
每天这个时候,女儿早就醒着要奶喝,婆子也不会如此怠慢,时间这么久了也没有起来。
女子不由上前去,用力推了推婆子,婆子身子一栽,浑身瘫软。
女子忙抚正了婆子的身子,却被婆子的脸吓得大叫。
婆子的脸色惨白,两道长长的血渍顺着眼睑流出来,嘴角亦是流出一口血,汩汩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女子吓得塌软在地上,疯也似的冲过来抱起女儿,只见女儿的眼睑处、嘴角处,和婆子一样,都是流着浓重的血。
女子吓得将女儿又重新扔回塌上,眼睛惊悚的看向窗外,怒叫道:“是谁在装鬼,快些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来,阵阵寒风吹了进来,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房顶传来有规律的走步声,走到女子的头顶正上方,却嘎然而停,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钜木声。
一阵阵碎木碎自房梁落到了女子的脖颈处。
女子不敢抬头,脚也吓得移不得,耳朵里充斥着吱吱呀呀、嘶嘶呀呀的声音,中间时而夹杂着大喘气的声音。
木屑不再往下落,女子刚舒了一口气,却觉得脖颈一阵麻痒,吓得用手一抓,一大卷的黑色长发被甩在了地上,在灯火里散着莹莹的光。
又一阵寒风吹过,油灯骤然而灭。
女子吓得一声尖叫,塌上的孩子随即也是一声哭 叫,用带血的眼睛看着女子,对着女子张着双臂,眼角的血殷殷的流了下来,淌在了塌上。
婆子突然的一下坐了起来,见到坐在地上的女子,飞身向女子扑来,女子登时两眼一眼一翻,晕了过去。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女子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的女娃子,愤怒的向女娃子冲了过来。
女娃子一甩手中长鞭,将女子卷了起来,飞身一跃房梁,再下来之时,女子已经被半吊在了空中。
兰芽悠哉的啜了一口茶,啧啧赞道:“这张富贵不是个凯子就是个傻子,让小老婆有这么多银子享受,还养一个小白脸,难得的好男人啊。”
女子脸色一愠道:“你没有死?”
兰芽笑着用指头挑了挑刘春华的下颌,啧啧赞道:“你这样的都还活着呢,我哪能去死?”
刘春华气得一瞪眼道:“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兰芽耸了耸肩道:“我是菩萨心肠,愿意给人来点痛快的,什么送到青楼这类慢活不是我的菜。我最喜欢划开人的手腕,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嘀的流净枯竭,将死之人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出来的声音,滴溚滴溚,那感觉,美妙极了。”
说着,兰芽激动的一哆嗦,匕首轻轻的划过刘春华的手腕,一丝细密的血珠滴了出来。
吓得刘春华身子在空中不停扭动,摇来晃去。兰芽阴笑着将匕首放在刘春华身子必经之处。
刘春华唉叹一声,眼睛立即闭上,想着自己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