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明听着赵嬷嬷的一席肺腑之言，若有所思的说着。

赵嬷嬷之所以会将陈年往事告知于林玉明，不过就只是想表一个衷心罢了，她知晓，其实，一直以来，这冰雪聪明的九姑娘对她，始终是没有放下戒备之心的，换个说法，那也就是不完全放心于她。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她同大夫人以往对云姨娘和九姑娘所做大那一切，以前还不曾觉得，现在回头一看，确确实实的，是有些过分了的。

林玉明办事的果断与雷厉风行，她不是没有见过，今日竟还逃脱了大夫人早已开始盘算的圈套和陷阱，可不得让人好好寻思一番，林玉明这丫头的手段，到底得是有多高明呢？这大宅院里，怕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

现下，让林玉明知道，她是真心站在林玉明这一边的，这样一来，以后，在偌大的尚书府里，她照样还是人人尊敬的嬷嬷。

“老爷大发雷霆，当时，就将夫人给吓坏了。”

赵嬷嬷说得极为认真，仿佛，那一幕，又重新发生在她的跟前一般。

“你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就不能安分一点吗？难不成？你还真要把这个家给毁了不成？”

林尚书低声怒吼着，椅子上的刘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连身上的肉也都还在颤抖。

她带着些许惊恐的抬起眼眸，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尚书，此时此刻的林尚书就像是一群因发怒而气红了眼睛的狮子，直勾勾的瞪着刘氏。

刘氏胸前的手指死死的捏紧了手里的丝帕，挤在一起的眉头染上岁月的痕迹，不再似从前那般白皙光滑，反倒是显出了一丝丝的憔悴。

“老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嗬，你跟我说解释？今日本是我的生辰，纵观这众多的女儿之中，那最为孝顺的，便就是明姐儿了，可是你这女人，心存嫉妒，往昔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我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老爷，你相信我。”

泪如雨下的刘氏兀地一下站起身来，不停地摇着头，走上前来，拽着林尚书的手臂，却被林尚书猛地一下子，甩开了。

旁边的赵嬷嬷赶忙将险些摔倒在地的刘氏扶住，扯了扯嘴角，却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想当年，你连一个丫鬟都嫉妒，这大宅院里，又何时不是你的天下？我之所以不过问，只不过是念在你我数十载的夫妻之情，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啊？你说，你是怎么做的？”

被赵嬷嬷搀扶起来的刘氏将下唇死死咬住，始终还是不肯松开自己的双手。

然而，在她那浑浊的眼睛里，还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