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翎御倒也不着急,淡定得很,“九姑娘的性子很是招人喜欢,赫连也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正所谓情到深处自显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种事情又哪里控制得住呢?更谈不上怪罪二字了。”
“赫连翎御,原来,你不单单是举止轻浮的登徒浪子,竟还是牙尖嘴利的无耻小人。不过,却也是个聪明人,本姑娘呢就偏偏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儿,老实说吧,你进我落霞院,究竟有何用意?”
“用意自然是在九姑娘身上。”
赫连翎御还是没副正经模样,每句话里都在无声无息的对林玉明进行了一番又一番的调戏。
然后,却就在林玉明刚打算开口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笑容满面的他已经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林玉明。
他又怎能告诉她,他捏造身份混入尚书府里,只是为了护她周全,即便是他说了,她又会信吗?
她绝不会信他,既然如此,那倒还不如不说的好,免得她又胡思乱想,焦虑不安,身子骨本就不好,哪里又还经得起这般折腾。
“九姑娘还是莫要再去挖空心思的考虑赫连的出处,姑娘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想想生辰祝词得好。姑娘只需记得一点便好,赫连与九姑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今后,无论发生什么,赫连都会竭尽全力,保护姑娘不受伤害。天气萧瑟,寒风刺骨,姑娘身子不好,注意休息,赫连告辞。”
赫连翎御说完,向林玉明低了低头,便转身走了出去,没再留给林玉明任何问话的机会。
不过,当下这样倒是很符合他赫连翎御的行事作风,悄然无声的出现,又云淡风轻的离开,什么也不带来,什么也不带走。
“哎~”
门外的蜜对着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赫连翎御叫唤了一声,赫连翎御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丝毫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了。
进了里屋的蜜像极了地里那被似火骄阳晒焉了的茄子一般,打不起任何的精神,撇撇嘴将手上的托盘置于桌上。
此时的林玉明也懒得去搭理她,赫连翎御的话还在她的脑海之中回响着,久久挥之不去,漂亮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似乎实在咀嚼赫连翎御刚才的话。
同一条船上的人?能说是与她同一条船上的人,除了安平王,还有谁呢?难不成……赫连翎御这琴师的身份是假,而是那安平王殿下派过来保护自己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
对于现在的林玉明来说,她的身边总是这样人来人往,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或者说,她不想也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
因为,她不想再尝一次被人背叛的滋味。那味道可是极致的苦,比那最苦的药材都还要苦上三分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本就算不得强烈的阳光被浓厚得罪云层给一点点隐了过去,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
香薰袅袅婷婷围绕在屋子里,林玉明斜靠在榻上,兰细指柔靠首,屋中的火带冷暖醉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