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突然发现远处升起了一团团的浓烟,没一会儿的功夫,那烟雾已经熏得众人忍不住的遮住了口鼻,因为实在是呛得很呐。
龙玄墨充血的眸子突然有些酸涩,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感觉突然在眼眶处凝聚,酸酸的,涩涩的。看着那些同样饱含泪水的百姓们,龙玄墨明白,他们之所以会这么的‘大逆不道’,是因为他们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感动,源自于那微不足道,却又意义非常的一瞬间。感动,不是单纯的落泪,也不是肤浅的伤怀,而是通过一件事情能够引起心灵上的共鸣。百姓们的大义灭亲,工匠们的无私奉献,都让龙玄墨感动万分。有感动,自然也就有愤怒。
而让他愤怒异常的罪魁祸首此刻已经被墨言凶残的扔在了他的面前。紧接而至的是他那庞大的后宫,正房小妾通房丫鬟,还有那些少爷小姐们,浩浩荡荡三十余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轮回不息,报应不爽。早在这一帮子在逃犯被押解过来的时候,百姓们很有眼色的立刻让出了一条大道出来,足以让昔日的“宿州土皇帝”美美的觐见他们的战神。若不是必须,他们真不想让这一坨坨的狗屎污染了他们战神的眼睛。
“宿州州牧刘彦清?”龙玄墨眯着眼睛,眸色幽深的看着跪在自己眼前,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的胖成了球一样的刘彦清。只见豆大的汗珠从他宽扁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他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手心直冒着冷汗。
听到这看似平静实则杀意满满的问话,刘彦清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剧烈地跳动,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像是要碎裂了般疼痛。额上的汗滴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他结结巴巴的答道:“回...回王...王爷,下官正...正是宿州...的州牧刘...刘彦清!”
“你可知罪?”浓郁的杀气环绕在龙玄墨的周围,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却让人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在盛开地狱之的战场之上,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刘彦清的头上,他本想据理力争,可在抬头看到那双锋利的眸子的一瞬间,刘彦清清楚的看到了死亡的讯号。
可是,自己已经将证据销毁的七七八八了,若是自己死不承认自己动用了修筑堤坝的银子,即便贵为睿王爷,他也拿自己无可奈何。对,就这样做,或许还能为自己争得一丝丝的生机。
似是看出了刘彦清心中的小九九,龙玄墨冷笑一声,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骤然的响起,却似一盆冰冷的水彻底的浇灭了刘彦清心中刚刚燃起的小火苗:“墨言,让他看看。”
“是!王爷。”随后墨言就将一本折子扔到了刘彦清的面前,刘彦清战战兢兢的捡起折子打开来看,瞬间脸色变得像纸一般,他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像是失了魂一般,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失去了所有的战斗意志。
他龙玄墨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早在他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之后,就已经猜想到某些有心人怎么会放过这么一次可以刺杀他的绝佳机会呢。是以,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等着有些人的推荐呐。果不其然,最后他被派到了宿州。
他虽然不理朝堂之事,但是他不傻不瞎不聋,他只是选择了不鸣则已,一鸣他必要惊人!
百姓们皆是好奇那折子上到底写的什么东西,能够让这大贪官瞬间如丧家之犬一般。一个胆大的汉子趁着大家没注意,快速的来到刘彦清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地上的折子,急忙跑回了他们的聚集地。只听那粗犷的嗓子像雷声般咆哮着;“有没有识字的,快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密密麻麻的,老子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挤到了魁梧男的身边,大声的叫道:“我识字,我识字,给我看看。”人太多,不扯着嗓子喊,身材不欣长的他简直就要淹没在人海之中了。
“好,你快给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啊,老子不识字,它认识老子,老子不认得它啊。”魁梧男憨憨的笑着。
年轻男子闻言温柔的劝导:“兄台,无碍,人各有所长,我这就给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咳咳,清了清嗓子,那书生朗声道:“盛宁二年三月,宿州州牧刘彦清伙同刺史郭立辉,太守李运,贪得朝廷拨出修筑淮水堤坝专程款五百万两,朝廷共拨八百万两。
盛宁三年四月初,刘彦清以淮水水位不断上涨,堤坝需加固之名义,伙同郭立辉、李运,贪得朝廷专程款六百万两,朝廷共拨八百万两。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