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先是听到了刘玄同的声音,正纳闷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就听他唧唧攘攘地说要看望自己。
人家来这一趟也不容易,魏毓想着要看就看吧,就让朵朵去把他给叫了进来。
正好这会儿她心里难受得紧,需要有个人跟她说着话打着岔才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结果没想到她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会是齐澄。
也对,她本来也应该想到,刘玄同和齐澄基本上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他们两个呆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魏毓先是见到了齐澄的脸,一愣,然后下意识就去看他的手。
她记得他当时是伤到了左手,这段时间与外界失联,所以她也无法从何垣那里知道关于齐澄病情的消息。
眼下看到齐澄把手揣进了裤包里,伤情的情况没法看个仔细,所以她只好问出口:
“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
随后跟着进来的安风一听,明白了。
连魏毓都知道齐澄这手伤的事情,恐怕这件事真的跟她脱不了关系。
其实这伤复健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大碍,要说多疼其实也没有多疼,并没有到了会给自己造成困扰的地步。
更何况,作为一个男人,在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一个女孩儿的面前,实在是一件不太体面的事情。
可是眼下这份体面,齐澄却是不想要了。
“还没好,挺疼的。”
齐澄说着这种话,已经把手摊开在了魏毓面前。
魏毓循着不大亮堂的光线一看,就见齐澄的左手和右手分明不一样大,左手看上去是要比右手肿一些,并且颜色也不大正常。
魏毓看了许久,盯着他的手问了一句:“你是弹钢琴的吧?”
在她印象里,好像有一次校庆还是学校的什么晚会的时候,齐澄是表演了钢琴的。
“嗯。”
齐澄点了点头,他也不算夸大事实,他现在的手伤虽然已经完全不影响正常生活,可是要从事一些精密的工作,例如弹钢琴,例如打游戏,还是十分的不流利。
魏毓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道歉太过苍白,可是好像除了道歉,她也没法再说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魏毓你在对不起什么?”
安风突然开了口,也是这一会儿,魏毓才意识到这房间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魏毓眼睛从她和齐澄身上扫过,心里大概明白了,关于齐澄受伤的经过和缘由安风肯定不知道,也不知道齐澄是怎么搪塞的她,眼下她突然问了起来,魏毓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下子觉得没意思极了,无论是这齐澄和安风,还是那韩行川和赵云澜,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总是爱牵扯上自己?难道从自己这里得到认同感,或者从自己身上找到威风对于她们来说会更有成就感吗?
真是好笑,未来要跟她们过日子的又不是她魏毓自己。
齐澄一看魏毓别开了眼睛就知道她心里开始不耐烦了,她就是这幅样子的,不到逼急了,她对你表示不满的方式大多都是选择冷处理,反正就晾着呗,她也懒得跟你争论,所以很多时候,在判断魏毓心情好坏与否的时候,齐澄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之前为此还去研究过星座,知道金牛座的人惯爱喜欢冷战,所以他还把魏毓的这种性子归结为是她金牛座的本质。
当时当局者迷脑子发热没有看出来,现在抽出了一点身,再来看魏毓的这一系列反应,他才恍然过来。
其实根本不关星座的原因,而是她魏毓的本来性子就凉薄。
她对一些事和一些观点不表露态度和看法,根本不是因为她看得开或者怎么样,而是本来这件事和这个人她就看不进眼里去,所以你有任何冒犯到她的举动,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根本不会理你。
其实这事端看她对待网络上成千上万的黑粉就能知道了,那些人骂得那样难听那样凶,可也从来没见她出来对这些事发表过一丝半毫的看法。
更何况一些人本来就把话说得不痛不痒。
所以现在魏毓一别过脸去,齐澄心里就知道了魏毓不耐烦跟安风说话,或者连带着也不大待见自己。
刘玄同这个人一根筋,完全不会看脸色,仍然自顾自地巴拉巴拉地说着一堆絮叨的话,魏毓偶尔回应一两句,保持了适当的礼貌。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齐澄和安风都静默地站在一旁,魏毓也不怎么说话,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刘玄同略显聒噪的声音。
这种气氛维持了将近10分钟,直到房门被敲响。
朵朵开了门,魏毓循着声音看去,就见应该和女朋友浓情蜜意着的韩行川站在门口。
见魏毓看向他,韩行川动了动嘴,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