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微僵滞,他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毛毯,折好了放在一边。
童臻抬眸看他,“这么晚了,你们回来的晚,也该累了,你歇会儿,我去给你放热水……”
“阿臻。”沈从伸手拉住她,“你坐着,我去放。”
没等童臻说什么,沈从便转身去了浴室,里面很快传出来放水的声音。
童遇早就睡了,门外的动静也趋于安静,一切都跟昨日一样,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走进房间慢慢铺床,心想着陈方叙最后说的那些话,她深知他并不只是恐吓,危险人格的他厌恶沈从入骨,抛开对他主人格的威胁不说,如果陈方叙的躯体真的被危险人格所替代,恐怕往后……
她轻叹了一声,无意间低眸瞧见自己身上的血迹,想起来之前掌心流血的时候,不小心抹在了衬衫睡裙上了。
她便又重新拿了件赶紧的衣裙换上,刚换完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推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她就感觉到身后一双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
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他的气息有些急促,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来见她一般。
“阿臻,对不起……”他说。
童臻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沈从没有说话,只是情绪有些别扭,他扳过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住她,他的吻比往日来的更加的霸道和激烈,仿佛要在她的唇上,她的身上留下永远不可消退的痕迹,以此来宣布自己的占有权。
“你怎么了?”
童臻微微推开他,捧着他的脸,疑惑地问道。
她双唇红肿,眼中水波湛湛,藏着些许的不解和不安,她小心地问:“是不是因为陈方叙来过了,你以为我们……”
“不是。”他立即否认,“我相信你。”
他只是不相信危险人格的陈方叙罢了……
“阿臻,我是真的不愿意你再跟他见面,也是真的不想让你去他那里。”他说。
闻言,童臻似乎已经明白凯里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了,她一时难以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你想去那里么?想回去帮他么?”
沈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面确认什么。
童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凯里一定跟他说了,只有她回去配合他的治疗,才有可能帮助陈方叙康复。
她想回去么?
她自己深知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没有任何折中的办法,否则对不起陈方叙,更对不起沈从。
沉默良久,沈从却在她开口之前,先替她说出了想说的话。
“你回他身边去吧。”他说。
他看出了童臻眼底的犹豫和顾虑,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让她有半分为难。
童臻刚想说什么,又被他抢了先。
“先说好,只是暂时的,他一痊愈,你就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好么?”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着,生怕她生起一丝的不快和为难。
童臻伸手抱紧了他,将脸颊埋在他温暖坚实的胸口,她说,“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包容我。
谢谢你,护我,知我,懂我,爱我……
“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争取很快很快,回到你身边。”
她仰头望着他,主动亲吻着他紧绷着的唇角,似乎在安抚着他一般,沈从顺势拥住她,很快夺回了主动权,将她抵在衣柜上,她刚换好的衣裳,就这么再次被扯坏了。
他卖力地讨好她,仿佛想要将两人化成骨血,完全融到一起,谁也分不开他们,就算分开了,也要让她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他。
他知道她心里有愧,即便是承受不住了,也不会抗拒自己,如此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直到她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虚软,直至完全无力地垂下……
望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她,柔弱的身子青青紫紫,都没法儿看了,沈从又后悔了,怪自己没控制住,又累坏了她。
看了眼床头的电子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外面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
他亲了亲怀中人儿的脸颊,拥抱着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