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所有的一切潜在威胁,都提前处理掉,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江牧云关在哪里?”他问。
“在地下室。”
“带我过去。”
陈方叙下床,赵启见了,又想来按下他,却见他一记冷眼扫了过来,“不要拦我。”
赵启微愣,缩回去了手,“是……”
阴暗幽冷的地下室中,江牧云被铁链绑住了双手,吊在正中央,衣衫褴褛的身上满是血迹。
不过,旁边却还给他挂着水,赵启解释:“怕他撑不住,用些药吊着。”
毕竟陈方叙还没开口要他的命,所以是不能让这人轻易死了的。
他看样子,确实快要撑不住了。
陈方叙眸子里略过一抹阴戾的眸光,他绕着江牧云看了一周,发现他果然被折磨的够惨,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了,吊着他的下面那块地板都被染红了。
“做的好,不要让他那么快就死了,叫医生过来治好他,之后,我会慢慢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看到陈方叙眼中的阴狠,赵启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之前他不是没看到陈方叙疯了一样,亲自对江牧云进行各种折磨,如今再一看,似乎,此前的那些折磨,都只是开胃菜而已。
当然了,他也深知这些都是江牧云自己作,他对童臻做的事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
入夜,山林起风了,申丛白日里捡了好些枯枝,这会儿在山洞里生了火,倒是很暖和的。
童臻将他捡来的干草和芭蕉叶整理了下,又铺了张‘床’,在她旁边的地方。
“今夜你也好好休息,我刚编了双草鞋,呃……虽然有点丑,但勉强能穿,明天我可以自己走了,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早些从这里山谷里出去。”
童臻说着,伸手拍了拍她刚铺好的‘床’,对申丛说,“过来吧!”
申丛看着她,紧抿着唇,面上没什么表情,起身过去,随即背对着童臻躺下了。
他大概是累了,所以才不想说话,童臻想。
然后也躺下了,正对着申丛的背影。
背影……也是那么像。
想到白天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申丛奇怪的反应,她心里几乎肯定了那个想法。
“万一……”
申丛突然出声,童臻立即竖了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万一你那位朋友真的没有死,你便真的会跟他在一起么?”他问。
闻言,童臻愣了愣,她沉默了良久,眼睛紧盯着他的背影。
那一瞬间,她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是他,一定是他……
这个想法像似毒蔓一样,在她的心脏扎根,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忽然起身,伸手将申丛掰了过来,对上他惊诧的眼神,她突然捧起他的脸,眼眶开始溢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是你,是你!是你!!!”
她一连唤了三声,激动的手指打颤。
申丛反应过来,推开了她的手,脸色复杂地坐起身来看着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童臻紧盯着他,感觉像似在做梦一样,她连连点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留住什么一般,双手捉住了申丛的手。
“会,我会!你是对不对……对不对……”
童臻突然失声大哭起来。
已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申丛他……已经默认了。
她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是的话,他一定不会那么问,一定不会还抱着希望,问她一句:
你真的会跟他在一起么?
良久,申丛颤抖着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童臻哭喊,一边重捶着他的肩膀。
为什么明明他好好的活着,当初却以那种方式消失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好好的活着,却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跟他们半点也不联系?
为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的离开给了她多大的打击,甚至一度想过自杀,他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