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每个人应该都有一些不想面对的事情。”
童臻低叹一声,周亦阳给她上好了药,便帮她江衣服披上了,一边说,“这样也不太好吧,感情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好,要么就跟对方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就干脆利索地说清楚,不要给对方希望。”
话音落下,童臻没精打采地低下头,她说,“我怕我一见到他,就说不出口了。”
索性不见,也能够狠得下心来。
“你心里还有他。”周亦阳笃定地说,“连分手这种话都无法说出口的人,又怎么可能放下了对方呢,你还是想清楚吧,否则,对方也会不好过。”
其实,他这样说,还是有一点是出于对江承的考虑,他看的出来,江承对童臻的好,并非只停留在友谊的层面,或许童臻在这方面比较迟钝没有发觉,但他这个局外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长此以往,江承的立场也会变得尴尬,所以,他希望童臻能够考虑清楚,尽早决断。
童臻点了点头,这时候保姆送了粥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看起来明显很高兴的伊萨。
“周医生果然了不起,童医生看起来恢复的很好啊。”
伊萨微笑着走过来,童臻看到他就来气。
“我劝你还是出去吧,我担心经常看到你的话,心情不好,不利于恢复。”童臻没好气道。
闻言,周亦阳默默地勾起嘴角,抬眼看伊萨,伊萨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我说我并没有让他们对你下手,你相信吗?”
“你还值得我相信么?”
童臻目光凉凉地看他。
“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没有想伤你的意思,是下属做事过分了,我已经处分了他们,你安心在这里休养,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伊萨道歉的态度倒是真诚,当然,他想得到愈合药剂的配方和解毒方式的想法也很真诚。
“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童臻从保姆手中接过粥,她躺了两天没吃东西,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得先吃饱了才有劲儿想办法逃走。
“我也劝你还是不要想着逃走了,这一次不管是谁来,我都不会让你们离开的。”伊萨似笑非笑道。
事实上这件事情,他既然决定做了,就已经有了承担所有后果的觉悟。
“你好好休息,米娜说她很想见你,等你好一些了,我就让她来看看你。”伊萨说完,转身看了周亦阳一眼,发现对方一脸‘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有些好笑。
伊萨走了之后,周亦阳这才恢复了正色,将保姆也支开了,这才小声地对童臻说,“他抓你来的目的很明显,我们只能先周旋着,江承会想办法的,别担心。”
“嗯。”
童臻点了点头,可是想到陈方叙此时就在安全区,她甚至有点不想回去了。
……
陈方叙用了一夜的时间让赵启查清楚了达尔富尔当前的形式,当他知道这其中有跟当地政府军冲突的最为激烈的武装组织之后,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次日一早,他开车离开了安全区。
江承去医疗室换药,听医生们说他离开了,也没怎么惊讶,毕竟,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什么时候离开跟他都没关系,最好也不要再来了。
其中一位医生给江承的腿伤换了药,一边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组长的下落。
“江中校,周组长什么时候回来啊?听说最近局势不稳,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您还是发话让他不要往外乱跑了,也只有你说他才听。”
那位医生无奈道,平日里周亦阳待他们不薄,他们自然也是心系周亦阳的安全。
“他很快就会回来!”
江承冷着一张脸,现在无法得知那两人的状况,他心急如焚,却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
一个既能保全他们,又能将他们救出来的办法。
此时,陈方叙却独自前往,去了罗姆的据点。
罗姆是政府军首要敌对党派,也是唯一能够跟政府军势力相当的党派,当然了,他们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由于是自立为派,没有强大的经济系统的支撑,这场持久战他们是无法无得胜利的,所以他们比其他任何的党派都要急躁,想要拿下政府军。
既然有弱点,那就有入手点,江承这边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却可以借助罗姆的立场出面。
车停到罗姆的领地外,门前立即就有卫兵提枪上前询问。
陈方叙下车,带上一些必要的证明,跟卫兵说明了来意,当然,他说的来意很简单易懂。
什么来意?给你们钱,资助你们去把政府军打趴下!
反正他陈老板,最不缺的就是钱!
果真,不多时,罗姆本人亲自前来迎接,此前,赵启已经将罗姆这个人调查的清清楚楚,包括他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还有他的经济来源。
当然,由于地区和时间的限制,调查可能含有水分,不过,应该也查不到哪里去。
罗姆走上前,看向陈方叙的眼中带着诧异,打量了他一番之后,用他不太标准的阿拉伯式口音英语对陈方叙问好。
“你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