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谈甚欢。
苏景钰还是会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俩凑一块总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何知许这日来时,就见聂九歌将宣纸摊了满院,衣裳和脸蛋上沾了不少墨水,提着一支墨笔和楚言追逐打闹,楚言笑他写的字都不如自己,聂九歌恼羞成怒,拿着墨水泼他。
黎妙则坐在一旁的亭台练着书法,娴熟端庄的样子极有大家闺秀的气度。
聂九歌和楚言玩累了,就凑过去捣黎妙的乱,具体说来也谈不上是捣乱,聂九歌只是在黎妙的纸上写着他狗爬似的字,在黎妙的书法左下角写上黎妙的署名,完事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进步颇多。
于是就轮到黎妙泼他一身墨水了。
这样朋友间嬉戏打闹的事,聂九歌与乐有初也时常有之,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两没火,唯有单纯无比的蓝颜红颜知己情。
何知许却觉得黎妙不一样。
黎妙阴狠也毒辣,但同时也是温柔似水的女人,对聂九歌这样的男人,谈得上是绰绰有余。
黎妙不再是范府的人,不需要高嫁,同样的,聂九歌也不会喜欢什么千金,或许他喜欢的会是黎妙这样曼妙的女子。
何知许感到一阵空前绝后的心酸痛苦,将路过时买的糕点放在聂九歌的房间,便离去了。
聂九歌同两人玩到傍晚才回房,看到桌上的糕点时愣了一愣,他知道何知许来过了。
只有何知许会为他去排半个时辰的队伍,买一份他爱吃的糕点。
可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见他?
难道自己的心意已经被猜到了么?果然是会被厌恶的吧。
苏景钰见聂九歌走了,才过来找黎妙。
彼时黎妙刚洗漱完在更衣,她透过门能看到外边的黑影,眼皮一跳,以为是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想打劫。
她将放在枕头下的剪子握在手里,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悄声站在门边。
待那道黑影推开门,她猛地一挥手朝男人刺去。
男人反应极快,伸手控制住她的手腕,待双方都看清脸时,都怔了。
黎妙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件里衣,露着半个香肩与锁骨,披在一侧的青丝还没有干透。
苏景钰怔了半晌,血脉喷张,忽地转过身去,怒喝她道:“沐浴不关门?你疯了?”
黎妙赶紧随手抄了一件外裳披上,对于他的倒打一耙感到讽刺,讥笑道:“苏景钰,在这王府之中,无人会不请自来,反倒是你连门都不敲,疯的人是你吧?”
苏景钰的耳尖早已红成了火色,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却无不敢转过身,那一幕香艳的场景似乎还烙印在脑海,他僵硬在原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谁能想到平日四处游荡的公子,居然还是个雏?
苏景钰听到细碎的声响才敢转过身,却看见黎妙把剪子放在枕头下面,他皱起了眉,阻止她的动作,嘴上还是毒舌:“果然是个疯女人,就不怕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戳毁容了,还想嫁出去?”
黎妙“啧”了一声,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苏景钰揶揄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如今范家没了,没人给你牵桥搭线,随便找个男人就想着嫁了?”
“滚你的。”黎妙懒得理这头疯狗,见人咬牙,到处撒泼。
苏景钰却觉得自己是说中了,黎妙才会被逼急了,心中一阵莫名的恼怒,说出来的话就更是讽刺:“是个男人就喜欢?你是多久没见过男人了才这么着急嫁?你这德行跟青楼里女人也差不多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