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有初冷眼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地挪开了脚,也挪开了剑锋,微微一笑:“离校尉,承让了。”
离二扶着擂台边的木桩勉强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一个女人竟能将他打倒在地,虽与他过了三招,可前三招对方明显是在放水,只是给他身为校尉一点面子,就最后一招而言,他即使是双手也不可能接得了。
乐有初将剑还回何知许,拿回她的折扇扇了扇风,笑得阴沉,“诸位还要比什么?”
原先议论声四起的兵卒忽然变得静谧,连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都犹为刺耳。
她摩挲着扇坠上的合璧玉,将折扇别在腰侧,眼珠子一转,望见身旁的长枪库,随手取了一支,“长枪?谁与我切磋?”
宁山军营中第一长枪手是龚三,前一刻兴致勃勃的他此时却有几分后怕,冷不防被东虎撞了下肩膀,“龚校尉,交给你了,剑舞得再厉害又如何?兄弟们可不想让一个女子教些拳绣腿。”
龚三沉重地点了头,上场时并没有像离二那般大放厥词,反倒谨慎三分。
“龚校尉,来吧?”乐有初背倚着木桩,轻佻地看他。
女人嘴角含笑,可那抹笑意却未达眼底,龚三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悚然,心下对自己的长枪技术十分有把握,并未不在那点异样。
“来。”他握着长枪的最后一截,径直朝女人刺去。
长枪与铁剑不同不仅于长度,更甚在于技巧的灵动性质,善舞长枪者,长枪在手柔如游龙,与长枪融成一体,挥出的每一招都优柔美艳。
乐有初是第一次握长枪,她很少用这类长条形的冷兵器,使用起来也有几分迟钝,面对龚三迅疾如风的进攻,只能以更快的速度闪避。
龚三眸光一闪,一下就看出她的破绽,长枪往回一收,另一端径直戳向女人的腹部。
乐有初软腰往后一倒,头几乎要贴到地面,长枪从她的腹部上空扫过,她细细观察着男人的执枪招式,起身立即回旋,将枪矢朝对方刺去,被避开后模仿他方才的招式,往回收枪,以另一端攻击。
龚三青筋一跳,闪身不及被轻划过手臂,机警地看着对方,那招式与他八九不离十,却有微妙的变化,想来是女人自己整改的,他想不到对方的觉悟能力如此快而精辟,接下来更是提起了心弦,凝神看她要如何出招。
乐有初顽劣一笑,“看好了。”
她所持白蜡枪与龚三的红缨枪并不同,杆体洁白无瑕,可柔可硬,剑脊木次之,专以武术,并不是军中会用的兵器,只是几名兵卒闲来无事以白蜡木制成的杆子,在头部加上了刀尖,与红缨枪上的双钩镰自然无法匹敌,但在她手中,却似乎没有差异。
只见白蜡枪被她扛上肩,轻功一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跳到龚三身后,先是以杆身敲击男人的脊梁,龚三痛不堪言地弓下腰,她将长枪一挑男人的小腹把他打了回来。
场下的人纷纷皱起眉头,没人敢相信接下来这一幕。
龚三还未站稳,女人就将他的腕骨一敲,他猛地失力,换作左手持长枪,回过神来反手一推长枪,却被对方挡了回来。
乐有初并没有使多大的劲,很快闪避开,将枪矢对准了他的脖颈。
“你……”龚三握紧了拳,忿忿地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