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把药酒放到桌上,头也不回走了。
乐有初反应过来,自己又逾越了。
不禁失笑,色令智昏。
……
这府中终于有一个人,比乐有初和楚晏起得还要早的了。
甚至……能闹得鸡犬不宁。
东边的太阳还未彻夜露头,王府的西厢已经翻了天。
为追一只蝴蝶搬起梯子攀上了屋檐,影卫都在旁边护着,这小主子可摔不得,结果就被小主子嫌弃这群人惊走了蝴蝶,一挥手全给赶了下去,影卫们只能在下边伸开手接着,眼神都不敢移开半点,生怕小主子一个站不稳,酿成大祸。
先是掀开了屋顶的几块瓦片,朝着蝴蝶的方向凶猛地砸,再是跳了下来被姗姗赶来的刘崔稳妥抱住,挣开怀抱后也不顾身在丛中,脚底不慎踩烂了草木也毫不知觉。
后果就是被前来采蜜的蜂王蛰了狗血淋头,左眼皮整个肿成他最爱吃鲜肉大丸子,刺疼得“哇呜”大哭,整个西厢都为这响彻云霄他哭声微微颤抖。
楚晏赶过来时,就见到他一手捂眼睛,一手擦眼泪,伏在刘崔肩头快哭成个泪人儿。
刘崔一脸无奈:“主子,蜜蜂蛰的。”
楚言见他来了,哭得更凶,好在楚晏及时把他接了过去,否则刘崔的耳膜一定是保不住的。
楚晏抓着他的手:“我看看。”
楚言扒拉着不肯松手,撇着嘴:“肿了。”
楚晏眼神凌厉看着他,楚言心中一震,怯怯地松开手。
“三天就能消了。”楚晏给他擦眼泪。
楚言简直要委屈坏了。几年来娇养惯了的孩子哪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浮肿呆在自己脸上,谁见着他都要夸句小俊郎,一想到这丑陋的眼皮,他恨不得瞎了才是,更主要的是刺痛感灼烧着眼皮,一阵阵的抽痛还不如他姐拿鞭子教训他时来得痛快。
他哽咽着哭腔道:“不行。哥,要不你把我戳瞎了吧,大不了三天后再把眼睛复明。”
楚晏没理他的胡言乱语,抱起来回房给他上药。
乐有初再见到楚言时,他的眼皮已经快肿成个小球了,上面还抹了一层油光发亮的药膏,甚是滑稽可爱。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怎么回事?”
“连你也嘲笑我!”楚言趴回楚晏的怀里,哭道:“哥,千万别让我回家,我要是现在回去……我姐指不定要嘲笑死我。”楚晏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啊?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乐有初把他的扳过来,正视他,“笑是因为阿言长得可爱。”
楚言嗤之以鼻,手插腰:“男人不能可爱!”
乐有初又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怎么同样是两兄弟,别人家都是性格相似,偏偏楚晏和楚言两人性格完全相反呢?一个寡言少语,跟木头似的无趣乏味,另一个一开口就能可爱到把人的骨头酥脆,说起话来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就连认真的样子都这么有趣。
她摇摇手指头,“你是男孩。”
“那也一样。”楚言勾唇一笑:“我哥也是男孩。”
乐有初若有所思的抬眸,对上楚晏的眼睛,她迅速移开眼,“他不是。”
楚言惊讶:“他不是男的?怎么可能。”
“他是男人。”乐有初道。
楚晏神色淡漠,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欸?我哥笑了。”楚言指着他的嘴角,“姐姐快看!我哥居然会笑。”
乐有初不懂他在讶异什么,楚晏在她面前没少笑过,虽然大多是些浅笑,但也不至于笑一下就这种反应吧?
“姐姐,你不知道我哥他对别人可凶。”楚言哼了一声,“他还想把我送回家去,我才不回去。”
晏晏:是男人还是男孩,公主将来会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