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有初才懒得揭破他。
这一日日火急火燎地赶出赶进,几次差点撞着府中下人,还否认不就是心虚么?
入夜,又有人不问自闯屋门。
正是聂九歌。
“姓乐的!”这妥妥是来算账的语气。
乐有初正写字的手也抖了一下,笔墨晕糊了字,“啧”了一声,把纸捏成一团丢到一旁,这才抬起头。
“说事。”
聂九歌怒气冲冲地拍她桌子,手指着她的鼻尖,咬牙道:“你居然骗我!”
“你指哪件事?”乐有初好整以暇地看他,斜靠到椅背上扇起了扇子。
“你!你骗我时安兄去了西庭!还害我……”聂九歌气得磨牙,“害我四处寻人教我识我几个字,手都要写断了!”
“哦?”乐有初挑眉一笑:“你原谅何兄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聂九歌犹自嘟囔着,颓废似的坐了下来,“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
“那簪子呢?”乐有初问。
“时安兄说在洛京买了一个簪子,他给我拿错了,但看着与我相配,便没有再要回去。”聂九歌眉头一皱,怒瞪她:“我就知道时安兄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天天的胡诌八扯,害我纠结了这么多天。”
“怎样的人?”乐有初冷笑,“喜欢男人的人?”
“时安兄那般英武,自然该是喜欢女子的,总会喜欢男子?”
聂九歌想了想,又道:“时安兄一定是个好丈夫,总之,不可能喜欢我,我和时安兄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是十几年的蓝颜知己,不可能的…不可能!”
“不可能?”乐有初想打他,但控制住了,循循善诱道:“那他若是不喜欢你,喜欢别的男子呢?”
聂九歌眼睛瞪得老大,“不会!”
“这可不一定。”乐有初勾唇道:“何兄喜欢的男子,我可认识,这次不骗你,骗你必将五雷轰顶。”
“什么?”聂九歌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时安兄还真有心悦的人,还是个男子,虽然他对断袖之风向来没有偏见,可怎么看…时安兄都不像啊。
“他喜欢的那人,又白,又美,声音……很好听。”乐有初摇着折扇沉吟了半晌,补充道:“这几年何兄就是在追求他,那人不乖也幼稚,但何兄就是宠他,比宠你还宠他,一有空就要去寻他,带着最好吃的吃食给他,吃饭会先给他盛饭,也会给他剥蟹,虽然他也给你剥,但只是因为你们是蓝颜知己,要知道,何兄对谁都很好,但他最是心悦的,还是那名男子。”
聂九歌听得瞠目结舌,愣了许久。
他知道的,时安兄一直很好。可当他得知这份好不是独属于他时却莫名有些酸楚。
他还真信了乐有初的鬼话,问道:“那名男子,不喜欢时安兄么?”
乐有初摇摇头,又点头,道:“以前他没发觉自己的心意,近几日似乎有些开窍了,你没看何兄近几日都不在府上么?说不准两人真就成了。”
聂九歌站了起来:“不行!”
“怎么不行?”乐有初盯着他头上的簪子,道:“届时,你还得把那何家传家宝还给何兄心悦的人才是。”
范妙一点都不残忍,友友们,俺不想写黎九唐太多过往。黎九唐自踏入范府没有一日安生过,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要不是因为有个女儿,她一定不会坚持那么久,那么痛苦。前面说过,黎九唐读过四书五经也知道礼义廉耻,她是一个圣洁高尚不该被玷污的人,她是多么美丽。成为歌姬只是因为喜欢歌舞,就像现代的爱豆热切地爱着舞台。她在那个时代能不畏世俗的风雨,但她后来成了母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