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南竖起一根手指,扶着后腰:“我去训了一日,今天才下得来床。”
“噗?那让他训吧。”乐有初笑了笑,问:“明昭有找过他吗?”
“说起来,聂兄好像也有点问题。”扶南道:“他最近一天写十几封信,让府里的暗卫送到西庭去。”
乐有初淡道:“信都收好,不用给他寄,就让他俩耗着吧。”
“他俩?”扶南没听懂,挠了挠头,办事去了。
范府住在覃丽十八街,虽然离金陵王府差了十几里路,地皮也比金陵王府廉价几十倍,但好歹也是个差点的富人街区,像范靖远这样的六品芝麻官已算是奢华无比了。
马车行了将近半个时辰,可算到了范府的门口。
黄昏将至,暮色清亮,余晖在门口的台阶跳舞,几个小厮提着扫帚清理门前的落叶。
范家大小姐的马车赶在乐有初的马车之前,先下了车。
那架势堪比宫中贵妃,几个小厮连连放下手中活计,弓腰作辑。
两个贴身丫鬟先行下车,回身撩开车帘,伸出手,范大小姐就着丫鬟的手跳下车,姿势优雅,连微风都恰时经过,将她的宽大的袖口吹得微微摆动,过往的行人见着她,纷纷侧目而视,果真富贵家风水好,养出来的女儿也像块美玉。
下人们连忙将马车上的东西提下来,都是范大小姐逛街时随手买的饰品,任意一件价钱拎出来都可以抵上平民一整年的收入了!
乐有初命车夫将马车停在附近,缓步走了过去。
她看了眼范大小姐,“范府么?”
范大小姐愣了一下。
她哪能不认识乐有初?那日太子生辰宴出尽了风头的便是乐有初,她第一个气得牙痒痒。
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自然不晓得朝中利害,也看不透权势,更不知道她爹是离王一党的,只觉得云怀瑾坐拥太子之位,生得还是几个皇子中最俊俏的男儿,正妃迟迟未定,她早已心猿意马,几年来苦练舞艺,就为他惊鸿一瞥,哪知,那日云怀瑾的眼睛根本没放在过她的身上,反而和乐有初侃侃而谈。
这一瞬范大小姐还正在出神,扶南已经上前一步,挥出手掌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放肆!”扶南喝斥道:“王妃问你话不答,见着王妃也不行礼?”
两个丫鬟护主心切,挡在了前面,听见来人是个王妃又弱弱地退了下去。
范大小姐摸着被打的那边脸颊,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咬着牙极力压制着怒火,道:“你一个下人,竟敢打我……?”
“本妃准她动手了。”乐有初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讥讽道:“范府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竟这般不知礼数,难道不该打么?”
被对方那双凌厉的凤眸一望,范大小姐登时回过神来,不由得发冷,她不知道范家何时与金陵王妃交好了,也不敢轻怠了这位王妃,声音软了下来,微微福身:“参见王妃,臣女眼拙,未能认出,一时失礼,还望王妃宽宏大量恕罪。”
乐有初哼了一声,也没叫她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入了府,下人们方才都听说了她是王妃,自然也没人敢拦。
范大小姐却是愣在原地。她从小到大谁见着都要赞不绝口夸几句水灵,即使是天子也没让她难堪过,今日一个小小的婢女敢赏她耳光,而乐有初不过一个王妃,居然敢当众拂了她的脸面!她掌心攥紧了手帕,心中烧起一股暴烈的火气。
扶南余光打量周围,见没人,便低声问道:“主子,怎么样?刚刚会不会打得太轻?”
“的确是有些轻了。”乐有初眸光一黯,沉声道:“不过问题不大,范妙受的罪,今日我便要范府百倍给我偿还回来。”
扶南:没错,我就是打耳光机器人(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