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说,“幽州今年雪灾,流民大量增多,恐怕情形复杂,二殿下怕殿下过于操劳,便让我与您同行,也可以尽微薄之力,为您出谋划策。”
殷承乾听到元锦这番解释,又看见手中这枚玉佩,的确是自己送给二弟的,且从未与人提起过,当即露出爽朗的笑容。
“哈哈哈哈,果真还是承翊记挂着我!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给他补一份大礼!江棠,方才得罪了!你们都把刀放下!这里没事了!”
元锦看着太子殿下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些为他的前途忧虑起来。
殷承翊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在没有达到真正的目的前,他总是伪装的很好,上一世对元锦是这样,对太子也是这样。
他一直对太子装作信任崇拜的样子,二人向来兄友弟恭,太子被贬时,殷承翊还去牢里看望他,让这位可怜的太子殿下到死都觉得自己的二弟是真心待他的,殊不知,就是他向来友爱的二弟捅了他致命一刀。
至于那块玉佩,是殷承翊前几个月勾搭她时找了个由头送给她的,也跟她讲了这块玉佩的来历。还对她说,自己虽尊敬兄长,可还是想要那个最为尊贵的位置,这样才不用再在任何人的脸色下小心翼翼的过活。
呸!元锦现在想来才发觉,这个人渣连信物都舍不得自己钱买一个!还有脸在自己面前不断博取同情,真是可笑。
收回神思,元锦又朝着殷承乾敬了一杯。
“无妨,殿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说罢,元锦举杯向吴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吴大人,咱们目标一致,都是为了辅佐殿下,往后……就请多关照了。”
吴济的脸上透露出古怪的半信半疑,不过还是举起酒杯,向她回敬,不甚坚定的说着。
“自然,自然。”
*
蒸腾的热气在赤红的水面上缓缓升起,雾蒙蒙的掩住池中人苍白的身体,宽阔的肩膀如削,池水暗红的水滴,在他身上顺着分明的线条从白玉一般的皮肤上倏的滑落。
江流神色肃穆的注视着已经在温泉中颌目静坐了一个时辰的主子,心里紧紧的绷着一根弦。
他们到这通州玉泉谷寻找隐世的名医青鹤子,已经十来天了,每天,主子都得在这药泉池中放血祛毒,这一池的血红,可都是主子的血染成的啊!
好几次,主子都因失血过多而昏厥,所以江流便只能一直随侍身侧,一有情况就得马上去找青鹤子。
正担忧着,殷承夙便缓缓睁开了眼,眼眶通红,眸子里,密密麻麻布着触目惊心的血丝。
他缓步从池中走上来,慵懒的系上一件纯白的丝质薄衫,嗓音沉郁,带着一丝慵懒的病意。
“京城现下如何了?”
江流立马禀报。
“回主子,二皇子封了义王,今日将相府四小姐迎进了义王府,太子殿下近日应该到了冀州了,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异动,不过……”
江流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又怕挨骂。
“你说。”殷承夙披上大氅。
“元锦小姐那日在泰祥酒楼伤人的事情不知怎的传开了,相爷和老夫人生了大气,听说把她打了几十板子,送往怀柔寺思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