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阵

许是屋顶的微风作怪，他的手缠住了她的发丝，少女的纯真透澈的眼眸宛若金褐色的琥珀一般，流露着光。

她凝视着程沅晔开口：“王爷想听什么呢。”

程沅晔沉默，若是从前，他倒会相信颜若汐对程咏煜死心不改。

可如今却不见得，他不认为颜若汐会爱慕程咏煜。

顿了许久，颜若汐笑容淡然，“我对太子毫无兴趣，甚至嫉恶如仇，他既然喜欢夏扶柔，我便促成夏扶柔与别人，拆散他们这双比翼鸟，如此心中畅快。”

她说的洒脱自然，的确看不出她有何留恋。

程沅晔看着她，笑道：“你倒是恶毒。”

“怎么，你想为你的太子兄长打抱不平？”

细想来，程沅晔与程咏煜虽非一母所出，但都身为皇子身份尊崇，颜若汐方才一席话的确有些僭越。

程沅晔并未开口，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默然不语。

“小心！”

颜若汐心下一慌，拉了拉程沅晔袖摆，“你快送我下去。”

好在掉在园里，身下有松软湿润的泥土和厚厚的青草地垫着，只是扭到的腰有些隐隐作痛。

此时此刻，颜若汐感同身受了一回，不禁为颜铎一捏了把汗。

程沅晔原本想去拉她，却连袖纱也未拽住。

颜启见颜若汐许久不开口，心中担忧，“小汐，大哥知道你不喜扶柔，若你……”

颜启立在石阶之上，神情有些复杂，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我与扶柔……总之，小汐，你莫要对扶柔有偏见。”

回头再看屋顶，程沅晔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颜若汐紧攥着手，咬牙心中暗骂，真是脚底抹油溜得快！

“你为什么在这儿？”

说罢，夏扶柔微微欠身朝颜若汐行礼，莲步徐徐离开。

正如她名字一般，扶柔，娴静犹如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站在屋顶之上，傍晚黄昏的霞光似是触手可及，云卷云舒，天际的流云四散飘离，淡而悠远。

末了一男声传入耳中，“你若是有难处不妨对我直言，就算是想赎身，我也可以帮你赎身，还……”

在园春楼时因为种种意外，她只匆匆一瞥，可女子屏风后曼妙的身形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谁说是情敌？”

四哥，妹妹心中有愧。

她盯眼前的阁楼与亭榭楼台，倏然，记忆忽然涌上，难怪她总觉得熟悉，眼前不就是大哥的自己的别院吗？

夏扶柔举止温柔端庄，她当然记得颜若汐，园春楼那一场在京中沸沸扬扬，人人传颜若汐让程咏煜颜面尽失。

“她为什么在这儿？”

蓦然，颜启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她手撑着屋檐朝下眺望，程沅晔站在她身后，叮嘱道：“你慢些，这瓦片……”

她对程咏煜无半分情意，她与夏扶柔之间何来情敌之说？

“小汐？……”

颜若汐微微一笑以示敬意，“百闻不如一见，扶柔姑娘难道忘了我？”

越是看不清，颜若汐心中越是好奇的紧。

颜若汐右手撑着瓦片的瓦片满是青苔，话音刚落，她手下打滑，身子一歪从屋顶滚了下去。

只是颜若汐心中不解，为何她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