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清忍了忍,不得不坐上去。
二门口,薛婉清看到眼前的马车,破破烂烂,一掀开帘子,里头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散出来,她顿时难以忍受。
薛婉清的眼睛越过了老太太的肩膀朝谢知微看来,眼中充满了挑衅,任她谢知微身份再尊贵,一样还不是要来迎接自己。
虽说姑娘不像别的主子,对下人们又打又骂,但从小服侍薛婉清的翠香,总觉得,自从法门寺出了那事儿之后,姑娘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令人可怕。
姑娘虽然一个月有二十两月例银子,瞧着是不少,可有哪个月是用到头了的?
这些,薛婉清也是有印象的,她倒也没有说什么,只边用膳,边在想,无论在哪个时代,什么身份,钱财才是立身的根本。
薛家是真够穷的,她在谢家的时候,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是十两,外祖母每个月还补贴她十两,她能拿二十两。
表姑娘来了,谢家的下人们自然好生把薛婉清迎进来。
“你有没有算过,我还有多少银子?”
翠香便明白,姑娘果然是在清点自己的家底,忙谨慎地道,“回姑娘的话,姑娘还有一百二十两银子。都是这些年存下来的。”
“回姑娘的话,是五两银子。”翠香不知道姑娘为何要问月例,难道说姑娘怕她贪了姑娘的月例银子?
薛婉清只嗤笑一声,不在说话,闷头吃早膳。
翠香顿时就无语了,心说姑娘在谢家的时候,事事都要和那边大姑娘比个高低。老太太虽然贴补不少,可老太太到底是谢家的老太太,补贴儿子们那才是大头。
她在看到谢知微头上的朱钗时,眼神一冷。
“伯府就穷成这样了吗?”薛婉清冷笑一声,问道,“我每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你来了,可就别回去了,外祖母只有见着你,心里才踏实。”冯氏愤恨地朝谢知微看了一眼,若非这个孙女搅风搅雨,哪里有这些事?
薛婉清不置可否,进了春晖堂,她双手里捧着帖子,送到老太太跟前,“外祖母,皇上已经下了旨意,敕封我父亲为宁远伯世子,将来这伯府的爵位眼看就要我父亲继承。这是天大的喜事,祖父说了,皇恩浩荡,我们应当知道感恩,也让大家同喜,便定于后日在家里摆宴,款待亲戚们。”
一大早,春晖堂里各房的太太姑娘们都来请安,聚得满满的。薛婉清故意起了个大早,挑这个时候来。
一一落座后,薛婉清还是和从前一样,陪着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在谢家老太太跟前,这是她独一无二的殊荣。
“外祖母,您后日可一定要去,清儿在外祖母跟前长大,这么大了,并没有什么机会报答外祖母的养育之恩。好不容易薛家有这样的机会,外祖母就丢了家事,去松快一天,让清儿好好侍奉您!”
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