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陷害
谢知微堪堪能跟上,饶是如此,走到南书房的时候,她的小腿也疼得一抽一抽,好在只比萧昶炫晚了约莫半盏茶功夫。
皇上刚刚到,正坐在椅子上,端了一盏茶在喝。
“你怎么来了?”看到萧恂,皇帝感到惊讶,特别是看到谢知微的时候,他都忘了手里还端着一杯茶了,一拂袖,差点把茶泼了。
“侄儿参见皇伯父!”萧恂行礼,朝身后也跟着行礼的谢知微看了一眼,对皇帝道,“皇伯父,侄儿在御园遇到了谢大姑娘,约她手谈一局。”
这边,皇子们战战兢兢,一个个躬身立在皇帝跟前,另一边,萧恂与谢知微坐在南窗下的矮几旁。
矮几上,小太监快手快脚地摆了一个榧木棋盘,白瑶玄玉做的棋子,猜子之后,谢知微执白。
萧恂漫不经心地在东五南九置一子,挑眉朝皇帝那边看去,此时,大皇子正在背,“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
一段背完,皇帝问道,“作何解?”
大皇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解,“圣人所说的齐其家的缘由是能够修,修,修其身,世人难免对喜爱的人有所偏见,对不喜欢的人有……”
大皇子好武,不爱文,从不掩饰,满朝皆知。
皇帝等人离萧昶炫近,也闻到了,甚至,大皇子等人闻得格外明显,只不过,刚才皇帝发火了,他们都不敢滋声,只一味地忍着。
萧昶炫浑身都在冒汗,臭味越来越重了,他惶惶不安,看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儿臣君前失仪,请父皇责罚!”
谁也没想到,剧情会如此急转而下,皇子们和高寿田连忙跟了出去,再次跪在廊檐下。
而此时,皇帝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一盏茶朝着萧昶炫当头倒下,二话不说,捏着鼻子就冲出了南书房,站在廊檐下,不停地换气。
高寿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如雨,浑身如同筛子一般打颤,求饶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不得皇帝待见的皇子,以后还会有什么机会?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要是让他查出来,他一定不会轻饶。
谢知微两根纤细的嫩白手指捏着一枚白子,手比子白,她看了萧恂一眼,在西三北二处落了一子。
萧恂看了棋盘半晌,狠狠地瞪了谢知微一眼,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萧昶炫怀疑是大皇子,但他没有证据,贸然下手,让真正的凶手逃过一劫,不是萧昶炫愿意看到的。
只有萧昶炫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紧绷着在颤抖,可见被气得不轻。
太监们手脚利索地赶紧把窗户都打开了,风将屋子里的臭味吹散了一些,但气味依然难闻。
三皇子有些受不了,他离萧昶炫最近,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萧昶炫的屁股,令他有种他在闻萧昶炫屁股的感觉,忍无可忍,脱口而出,“四弟,你早起拉屎后没擦屁股吗?怎么这么臭?”
高寿田是寿康帝于寿康六年为皇子们选的经书师父,先帝时,建元三年状元,当年二十岁中状元,曾轰动一时,乃博学多才之士,道德高尚、品格端庄、名声显赫。
萧恂捻起一粒黑子,前前后后落了快二十枚子了,他似乎这时候才得空,看了一眼棋盘,“咦”了一声,吃惊地看向谢知微,眼中总算有了一抹慎重。
此时,他回过味来了,就算屁股没有擦干净,怎么半天都闻不到味道,非得这个时候,这臭味就越来越浓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