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狐狸老鼠,一个也别想跑(5000+)
上次,姜明仁为保住总裁之位,忍痛割爱让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文远便拿走了百分之六,可见其贪婪。
当然,自古商人重利,贪似乎乃是他们的本性。谢祁韫从凌歌手中接过股权转让协议放在文远面前。他拿起来翻了翻, 不曾想他竟然要拿走他手中远信的全部股份。
文远把协议放回到坐上,眼中的愤怒较量他眼中的风轻云淡:“谢祁韫,你太贪。”
他施施然道:“我倒觉得文董比我贪,你想要名又想要利,还想要命。”
文远身体一愣,恍若坠入了冰窖。纵横商界几十载,他从年轻的谦恭有礼到如今的虚怀若谷,营造出来的一直都是仁心仁善的形象。
此时此刻,以他长辈的阅历对他应是俯视心理。然而,两者之间,像是调转了,文远感觉自己处在了他凛冽的眼眸之下,被他一层层的挖掘,露出了猩红的皮肉,那里面是他极力掩藏起来的污浊。
谢家,a市闪耀百年有余的书香门第,谢祁韫的爷爷谢聿珩更是当年闻名国内外的文学大师,他学贯古今中外,对于中学西学都有其独特的见解
谢聿珩属于当年留洋的较早的那批留学生。少年离家,远离故土,漂泊异国他乡,加之当时国内国际环境, 他们怀揣对故国的悲悯思念之情,求知若渴至废寝忘食。
那年的文远还没有出世,等他长大之后,谢聿珩已是文学界与建筑界的泰斗。
他第一次读到谢聿珩的文字,便被他文字里面的磅礴大气所折服。那是一篇谢聿珩写于国外求学之际的思乡散文。全文无一个愁字,思字,却又处处可见他的愁思。
他惊讶于思乡之情还可以这般描绘,全文让人深陷五千年华夏文明的璀璨浩瀚,骄傲于他的山河博大,痛惜于他的破碎流血,更让你沉醉于街头巷尾的烟火琉璃,其中也不乏对他陈旧落后惨遭欺辱的哀痛。
他看着谢祁韫眉眼神色,亦如谢聿珩身处乱世仍旧一身清骨的傲然正气。他想,有些东西,生来便是刻在骨血里的。
文远又一次地拿起协议书,看过之后:“视频的原版在哪里?”
谢祁韫手肘落在膝盖处,双手交叠在前:“只要文董签了字,我自然会把视频给你。”
文远缓缓从西服从前的口袋中抽出刚开, 又缓慢地打开, 手在签名处停顿:“谢董这视频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雪。”
“张雪?姜明仁的秘书?”
谢祁韫点头:“是。”
文远愤怒:“姜明仁竟敢背叛我?”
他解释:“不。姜明仁没有背叛你,是张雪背叛了姜明仁。”
文远相信这个话,不然姜明仁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来找自己。只是,他无法断定姜明仁手中是否还有视频?
谢祁韫看出他的犹疑,继而说道:“文董,如果你不签,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当我一走出你的办公室,这视频便会曝光在网上。至于姜明仁手中的视频,这就需要文董自己去想办法了。”
文远商场沉浮多年,还未遭遇过像今日这般尴尬地境地,他被推到了一条独木桥上,前后左右皆是能吞没他的大浪,进退维谷。
谢祁韫往后看了一眼凌歌,他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他。谢祁韫接过来,放在文远的面前:“文董,为表我的诚意。这是姜明仁近段时间在xx国投资博彩业以及国内非法融资的相关证据。”
文远放下笔,快速地拿起来浏览过:“你怎么有这些东西?”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文董拿着这些东西往后就可以不用再受姜明仁牵制了。”
“谢祁韫,你这是借我之手去对付姜明仁?”文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有此猜想,在于他手中的资料全是复印件,也就是说这样的资料,谢祁韫那里至少还有一套。
谢祁韫笑的狐假虎威:“文董,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对付姜明仁,我只需要把这些东西乖乖地递交给警方不就行了。我之所以给文董,是看重与文董的合作。”
文远分析过他话中的诚意,几分钟之后,又一次拿起了笔,签名之时还是犹豫了:“我想知道谢董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姜明仁?”
这是试探!
更是想借谢祁韫之手除掉姜明仁。
他冷冷一笑:“文董,我一向奉公守法。”
文远看穿谢祁韫的笑意,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把转让协议交给他:“谢董,我老了。想来有些事情,还得仰仗谢董。”
前辈对晚辈用仰仗一词,有着虚伪的谦恭,是情感上的笼络。
谢祁韫接过来,看了看,往后递给他凌歌,随即起身,与文远握手告别:“文董,年龄大了,就该找个安静之地好好颐养天年才是。”
文远讪讪一笑。
文远一直把谢祁韫送到了电梯口。出了电梯,刚一上车,凌歌从副驾驶侧身看来:“谢董,你真打算这般放过文远?”
“两年来,如果没有他的计划与周全,就凭姜明仁那脑子,哪里想得出这般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那?”
谢祁韫手掌搭在膝盖处,手指轻轻敲打着:“待文远拿着这些资料去找姜明仁之后。你立马把我们手上的所有东西呈交警方。他们两人谁都别想逃。”
凌歌有些不懂谢祁韫的安排,现在他们股份也拿到了,加上这段时间收购的,他们手中已经握有远信40%以上的股份。眼下,他们就已经可以把东西呈交给警方了,为何还要等?
谢祁韫向后依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疲倦的眉宇:“仅是牢狱之灾,太便宜姜明仁了。”
“谢董的意思?”
谢祁韫没再往下说,转而说道:“这几日你們要特别留心姜明仁的动向,我走后,更是要保护好小姜的安全。我担心她会铤而走险。”
“谢董放心。”
虽然经过将近一年的磨砺,姜棠性格沉稳了些。但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心,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他们都知,这些东西最多只能让姜明仁关上几年便出来了。如此惩罚,如何能匹敌他手上所沾染的血腥?
这两日姜棠虽然表现的很安静,实则有些蠢蠢欲动。昨日晚间,老余向凌歌提及,他们在外偶遇了姜明仁的车辆,姜棠示意他停车。
老余靠边停车,姜棠正准备推门下车之际,发觉姜明仁的车缓缓向前挪动了。她冲动地吩咐老余开车直接撞上去,下一秒又改了口:“我说说而已。”
老余有被吓到。
人的耐心有时是奇怪的存在,一件事情越是到了最后关头,越是容易让人沉不住气。
事后,姜棠庆幸自己那日没真的让老余开车撞上去。不过,她可没忘叮嘱老余这件事不许告诉凌歌。
要知道,告诉凌歌就等于谢祁韫知道。然而,为了她的安全,老余还是说给了凌歌听。
因为凌晨过的飞机,谢祁韫下午六点过到家,姜棠此时还没有回来。趁着等姜棠回来之际,他先回屋收拾好了行李。十多分钟后,他接到戴斯打过来的电话。一聊就晚了,出来时已是八点过,姜棠却还没有回来。
他给姜棠电话,才知道她竟然跑到陈述家里去了。他立在吧台边,边倒水边与她说着话:“你去打扰陈述跟徐律好吗?”
“师父说不打扰啊。”
“小姜,很多事情要靠自觉。”
“哎呀。我记得你今晚要走。你放心,我一定准时回来送你去机场。”说完,直接给挂了,明显不想与他多费唇舌。
于是这晚餐,谢祁韫只有自己吃了。
姜棠去陈述家,是去找徐浥青。她把从谢祁韫那里拿到的文件全部都带上了,目的是想要从专业的角度询问仅凭这些东西姜明仁会怎么样?
徐浥青认认真真看过,给她分析过姜明仁所犯的事,基本上都是经济犯罪。对于这类犯罪,一般都是量刑+罚款+没收财产。
姜棠是失望的。
她想要的是姜明仁死。
姜棠没心情吃饭了,她收拾好文件就跑出了陈述的家里。
陈述在身后叫她,让她吃了饭再走。
她边跑边说:“不吃了。”
姜棠拿着这么一叠资料找到了宋玉清,让他明日把姜明仁在国外投资失利,亏空投资人钱财的事情散播出去。
这样一来,那些借钱给姜明仁融资公司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届时,姜明仁被逼的无路可走。当然,这不是姜棠的最终目的。
宋玉清看过资料,问她为何不直接交给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