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帝王与太师顿时会意过来,不敢再说什么了。
颜墨白也不多话,仅再度随意的言道两句,随即便牵着凤瑶继续朝王宫宫门行去。
楼兰帝王与太师也未再跟来,却因担忧颜墨白会在国都使坏,心有防备,便差人极为小心的对颜墨白暗中跟着,切记莫要被颜墨白等人发现,只奈何,颜墨白一行人出得王宫宫门之后,便乘着车马往前,且此行携带的兵卫大约五千,仍是不少,阵状极大,虽是目标明显,但却待行出国都城之后,伏鬼便领人将那些暗中跟随的楼兰帝王的眼线全数灭了口。
颜墨白知晓此事,波澜不惊,仅是在车中与凤瑶闲聊。
一行人一路蜿蜒,行入了一座山腹。
山腹地势特殊,极为凶险,伏鬼吩咐众人打起精神来,小心戒备,则是再度朝前行走一会儿,便被上百名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挡了去路。
那些黑衣人皆满目发紧,紧张之至,手中也没有足够锋利的兵器,有的人手中竟是拿着木棍来充当兵器,战战兢兢的与颜墨白一行人敌对。
伏鬼差众人停下,随即朝对面不远的那些黑衣人冷道:“去告知谨与尉迟雪蛮,就说大旭的故人来了。”
大旭?
黑衣人们纷纷一怔,当即面面相觑,但仍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不敢轻信伏鬼。
伏鬼不想耽搁时辰,继续道:“我们并非恶人。倘若当真是恶人的话,你们这一两百人自也是拦不住我五千大军。且去通知谨与尉迟雪蛮便是。”
黑衣人们终是妥协,众人嘀咕一番,有两名黑衣人突然从队伍中跑走,当真传话去了。
伏鬼也不着急,原地等候。
颜墨白与凤瑶依旧安坐在马车内,颜墨白手中端着一杯温茶极是温柔的温入凤瑶嘴里。
四月的天气,着实也有些闷热了,颜墨白生怕凤瑶会渴,且也知晓凤瑶不喜喝水,便主动要对凤瑶喂水。只要他极是温柔的朝凤瑶喂,凤瑶无论如何都会喝。
他也毫无半点的浮躁,便是停车等候,也无半点着急之意。
反倒是凤瑶有些沉不住气,沉默片刻,低声问:“墨白,你说尉迟雪蛮与谨会见我们么?”
毕竟,那尉迟雪蛮也是傲娇之人,且此番又是毁容又是断臂,定会心情不善,再加之又要面对旧爱颜墨白,更会觉得心生压力,想来该是不愿相见的,如此一来,一旦尉迟雪蛮都不愿意见了,那本是极听尉迟雪蛮话的谨,自然也会尊从尉迟雪蛮之意,也不来相见。
“故人相见,他们怎会不愿相见。说不准尉迟雪蛮还想借着我们之力彻底翻盘,此番别说是愿意相见,甚至还想过求着与我们主动相见。”
是吗?
凤瑶眉头一皱,“那你会帮她翻盘,帮她拿下楼兰吗?”
她这话问得随意,只是心头却是极为在意,可是一点都不随意呢。
尉迟雪蛮那般爱颜墨白,即便颜墨白杀了她的爹,她对颜墨白也是又爱又恨,甚至几番都想让颜墨白跟着她一道离开,去一个避世之地隐居,只要颜墨白随她走,她也愿意忘记一切仇恨,只一心一意与颜墨白过日子。
是以,尉迟雪蛮对颜墨白的爱啊,无疑是深深刻在了骨子里的,她姑苏凤瑶虽谈不上吃醋,但对那尉迟雪蛮自然也是心有抵触,没什么好印象的。
“我与尉迟雪蛮毫无关系,凭何要帮她翻盘?”颜墨白勾唇笑笑,懒散自若的道了话。
凤瑶心生满意,却也并未表露在脸上,仅是斜扫他一眼,继续道:“尉迟雪蛮往日对你可是用情至深,怎会与你毫无关系。”
“怎么,吃醋了?”颜墨白不答反问。
凤瑶猝不及防一怔,待反应过来,揶揄他一番,“什么叫吃醋。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当初与尉迟雪蛮不是打得火热么?甚至还惹得尉迟雪蛮为了你,千里迢迢追来大旭,且还要专程女扮男装入得大旭参加科举,为的就是要在大旭与你同朝为官,好生伴在你身边。怎么,这才没多久,你便忘记了?”
他略是无奈,难得认真的朝凤瑶道:“凤瑶,这些都是以前之事了。且我往日也与你解释过,我往日对尉迟雪蛮,仅有算计,并无情谊,我对她究竟如何,你是知晓的。”
凤瑶不说话了。
颜墨白对尉迟雪蛮如何,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如今不过是随意调侃两句罢了,不料这厮竟当了真了。
却是正这时,车外已有越来越近的跑步声响起,片刻之际,有人气喘吁吁的恭道:“我家姑娘请诸位一道过去做客。”
凤瑶眼角一挑。
这时,伏鬼已策马靠近了马车,缓道:“皇上,娘娘,此际可要跟随他们过去?”
颜墨白漫不经心应声。
随即,一行人再度往前,那百余名黑衣人也转身在前带路。
则是不久,一行人绕过了山腹,彻底抵达了山后丛林内的一座竹院前。
此际,林风浮动,空气里略微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清甜气息。
“墨哥哥。”
片刻之后,无声无息的气氛里,突然,一道极为嘶哑的嗓音稍稍传来。
这三字入耳,顿时将凤瑶怔住,心乱如麻。
遥记第一次与尉迟雪蛮相见,是在大旭京都灯节的东湖之上。当时,京都府尹的千金曲青芜有意让身在画舫内的颜墨白出来一见,不料惹恼了跟在颜墨白身边的尉迟雪蛮,尉迟雪蛮刻意让曲青芜落水,她姑苏凤瑶则出手搭救,不料被尉迟雪蛮杠上。
曾记得那时,尉迟雪蛮出得画舫后,便朝曲青芜说:我家墨哥哥,历来不喜庸脂俗粉。便是府中的姬妾,也不过是随意饲养的宠类……
那时啊,尉迟雪蛮与颜墨白感情算是好的,且唤得也极是亲昵,一口一个墨哥哥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