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尚武,武功流派甚多,凌飞的剑术虽师从多派,却还未到达融会贯通的境界,此刻与恕儿精炼流利、身法诡谲的乌衣剑相比,凌飞应对得略显杂乱无章。恕儿见凌飞的许多招式其实也很精妙,若是勤加练习,更加敏捷灵活,破掉乌衣剑法其中的一些招数也不是难事。可惜凌飞却贪多嚼不烂地又去使用其他招式,一时间占不得上风,恕儿不禁心中暗喜。
恕儿起了戏弄凌飞的心思,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将乌衣剑法用得得心应手,挡开凌飞的剑不在话下,脚下的步法却戛然一变,变作了《玄女步》的步法。一时间,恕儿的脚步更加轻盈敏捷,使得她影影绰绰,剑气恢恢,与其说是在比武,不如说是在炫技。
凌飞被恕儿手上的乌衣剑法和脚上的玄女舞步弄得头昏脑涨,应接不暇,却不愿在殿下没有发话之前使出任何杀招,伤了这能令殿下稍有愉悦开心的西岭主公、陈国首富。
刘璟看得津津有味。他知道,凌飞和恕儿之所以缠斗良久,是因为彼此都没有使出全力。一个在表演,另一个在陪练。难得凌飞能有如此耐心,一直收着力道。也难得这个西岭主公,把打架当做儿戏。
青羽和翼枫正过瘾地将宋宫的侍卫们陆陆续续地扔下十层玉阶,忽听众人齐声惊叫:“殿下!”
林璎和乔韫在玉阶之下呆望着刚才还乱作一团,现下却戛然静止的宋宫侍卫。席间的百余宾客也都呆若木鸡。
适才恕儿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停止了对凌飞的纠缠。她从《玄女步》换回乌衣剑的步法,一招“调虎离山”,迅速绕过凌飞,直奔刘璟。此时,西岭主公的怀王剑,正横在了宋王刘璟的脖子上。
剑身银光闪耀,刘璟面若寒霜。
殿下……被那陈国少年劫持了?
恕儿的剑锋却并未碰到刘璟的脖子,只是虚架在他的左肩之上。哥哥,原谅我,我不想伤你,只是挟持你一会儿,让你尽快放我们离开。
突然安静的景和宫中,恕儿移步上前,垫起脚尖,在刘璟的耳畔低声说:“请殿下放我们安全离开白玉宫,离开宋国。”
一阵轻风拂面,刘璟忽然闻到恕儿身上的碧凉凝香,令他心旷神怡,如沐春雨。她因打斗而散乱的发丝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使他一阵小痒过后,又滋生出一阵酥麻。刘璟不禁低眉凝视眼前身形娇小的“西岭主公”,只见鬓角微微冒汗的人儿,无暇美玉般的肌肤盈盈透着发汗后的红润。
在这一缕撩人的香气之中,刘璟恍惚了。眼前的姑娘,清澈的目光里分明夹杂着飘忽的希冀和坚定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