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道貌岸然

父女两人彼此都明白，虽然她表现出色，也深得北宫烈喜爱，北宫腾霄却未正眼看过她一眼。

项乾庭微微眯起双眸，低沉着嗓音道：“告诉我，殿下为何对你冷若冰霜？”

项旖旎低下头，道：“女儿不知。”

“哼。”项乾庭轻蔑地冷哼一声，道，“你可知，在你婆娑起舞的时候，殿下说了什么？”

项旖旎愣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唇瓣，道：“女儿……不知。”

“你让殿下无聊得打盹，殿下问起他身后的小侍女，会不会跳舞，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么？”

项旖旎缓缓咽下一口口水，不敢再发言。

“这代表，我的女儿与那四个喽啰一样，皆是跳梁小丑！”项乾庭用力往桌上一拍，项旖旎未吓到，倒是将项迤逦吓得一哆嗦。

她快步走到项旖旎身旁，低着头朝项乾庭道：“父亲息怒，这也不能全怪姐姐，在姐姐进宫赴宴之前，是一个不长眼的民女绊住了殿下，姐姐才未在宫外与殿下邂逅……”

“你是说，你姐姐的魅力远不及一个丫头，也不及市井上随意一个女人？”

北宫腾霄的卧房内，楚姣梨正熟练地帮他穿好衣。

她抬手整理好他脖子的衣领，略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脖颈。

没错，与她的经历比起来，月锦的挑衅与孙婉婉的恶言都不算什么，这一天太过悠闲平静了。

反应过来后的楚姣梨顿时脸蛋通红，她万分尴尬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紧紧握着双拳，硬是挤出了一句：“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太子殿下。”

随着她蹙起的眉，眼眶已然湿润。

但她不同，此时是她指尖沿着交领缓缓滑下，曲起的指关节实实触着他单薄的里衣，缠起腰带亦是紧贴着他的身躯。

项乾庭拧紧了浓眉，沉默了一会儿，道：“跪下。”

沐阳宫。

“是。”项旖旎早就料到了项乾庭会对自己有所惩罚，并没有任何不甘地抗议，低头应了一声，便跪了下去。

项迤逦见情况越来越糟，立即闭上了嘴。

楚姣梨只觉自己万分尴尬到了极点，她咬了咬唇瓣，蹙着眉道：“殿下不要乱开奴婢玩笑了，这不好笑。”

项乾庭起身，重重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微微朝屋内侧首，道：“逦儿，过来。”

四下安静得出奇，众人皆是满目吃惊。

项迤逦立即会意，道：“父亲说得是！”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厅堂之中的项旖旎，道，“那姐姐……”

项乾庭蹙起眉看着她，道：“不过什么？”

原来今夜的天空，是这样的美。

项乾庭的充满怒意的声线愈发低沉，他盯着项旖旎姣好的脸，道，“我如此费心费力地培养你，竟还不如那等卑贱粗鄙之人吗？”

“好。”楚姣梨习以为常地应下，甚至已有温柔的笑意流露嘴角。

“丢尽老夫脸面，想求情就和她一起跪着吧。”项乾庭冷漠地甩了一下袖，便离去了。

项旖旎抿了抿唇瓣，低着头道：“那个民女，与宴席上殿下身边的侍女，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