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瓦檐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墙角数枝梅在一片雪色之中，尽情吐着红蕊。

身上的披风还残留着温热，屠苏苏脸颊微红，静静地站在墙脚下目送着陆曜的马车远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

马车的影子消失在街头后，屠苏苏转身，动作十分老练的翻墙进院，还不忘折墙角的几枝腊梅。

刚推开落棠园的院门，听见动静的虎妞从屋子里欢欢喜喜的跑了出来。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天你一直在外面，虎妞可担心了……”

屠苏苏上前摸了摸虎妞的脑袋瓜，将手里的腊梅递给她。

“这些天我没在屠府，柳若梅没来找我麻烦吧？”

虎妞嗅了嗅手中的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摇头回道：“没有，自从城外爆发瘟疫后，老爷就下令不准随意出府，现在人人自危，又加上大小姐因为景家退婚的事儿，一直病着，夫人估计没空找小姐麻烦。”

屠苏苏闻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我知道了……虎妞，我也些累了，没事不要让人打扰我睡觉。”

屠苏苏被阿鸢的目光激得寒毛直立，“那我试一试能不能让陆曜带我进去。”

语气十分哀怨的道，“我都等你一天一夜的，你的屋子冷得像阴曹地府，没把我冻死就不错了。”

“金蟾，你们妖怪中有没有一种杀死猎物后，不会让猎物产生尸僵的现象。”

儿时，屠苏苏曾见一个追求长生不老的的游方道士将水银炼成丹药服下，人毫无疑问的嗝屁了。

看着金蟾笑得直不起腰来，屠苏苏端着一副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嘴角微扯，调转话头道，“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为非作歹，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理，夜烛九不除，一旦他大功告成，咱俩都杀不了他了。”

若这场瘟疫真是妖邪作祟，倒也解释了为何屠苏苏看不见亡魂。

说起来四十年前，屠苏苏与夜烛九还有一桩恩怨。

金蟾跳下桌子，欲往门口跳去。

当看见一辆马车从巷子驶出来，屠苏苏激动的跑了过去，拦住马车前。

屠苏苏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屠苏苏看到这一幕，连连惊呼，“原来妖精也怕冷，真是大开眼界啊！”

看金蟾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屠苏苏俯身过去。

曾有古书记载，水银，言无其毒；言其久服神仙；言为长生不老之药。

那晚夜黑风高，屠苏苏还是孤魂野鬼满世界乱飘，正飘到乱葬岗，感叹着自己游晃世间几十年，不能投胎转世的悲惨命运时，恰巧遇见了夜烛九正在渡雷劫。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夜烛九。”

窗外一连下了几日的大雪总算是停了。

金蟾一脸凝重，身子也不发抖了，跳到桌上，伸出瓜子朝屠苏苏勾了勾。

“…………”

屠苏苏刚一进屋，只见金蟾窝在被褥中不停的打喷嚏。

屠苏苏验过感染瘟疫而亡的人，他们都与游方道士差不多情况。

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过一劫。

没想到夜烛九抓了一群人关在山洞了里，正打算渡完雷劫后疗伤用。

金蟾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察觉到最近京城有一股妖气蔓延，而且很有可能与爆发的瘟疫有关。”

屠苏苏急切的望着车厢，“我找陆大人。”